吴嵘上将的兵迅速将坤啸制住,重新铐上手铐。为首的队长拔出腰间的枪,对准坤啸的手就是两枪。打断了他好几根手指。顾逸风抱着青回朝越野车狂奔而去,边跑边冲那些人喊:“快!快送青回去医院!快!”他上了车,将青回小心地摊放到后座。士兵急忙跳上车,发动车子。紫红色的血从青回胸口溢出。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赏。顾逸风嗓音黯哑冲青回喊道:“青回!青回!”青回眼皮发沉,浑身无力,几近虚脱。他缓缓蠕动嘴唇,默念咒语,想召回本命蛊。可是失血太多,伤口太疼,疼得他耳鸣眼花,大脑眩晕,脑部一片空白,像旧时黑白电视里的雪花,念了半句,就记不清后面繁复的咒语了。顾逸风脱下身上外套,将布料撕开几道,帮青回止血。可是血止不住。很快将布料染红,血滴到车子地毯上,触目惊心。顾逸风冲开车的人喊道:“快!加速!”那人答应一声,将油门一踩到底。越野车几乎在路上飞起来。青回眼皮越来越沉,嘴唇白得像纸,脸色惨白,没有人色。顾逸风抓住他的手,下颔骨咬紧,唤道:“青回,你别睡,听到了吗?别睡!”青回眼睛闭得只剩一道缝,白眼直翻,费力地蠕动嘴唇。顾逸风俯身将耳边贴到他嘴上。听到他在无声地说:“瑜,瑜……”顾逸风急忙道:“我马上打电话给虞瑜,让她来缅国。青回,你一定要撑住!”青回眼皮动了动,无声地喊:“蛊,蛊……”他想召回元仲怀体内的蛊,可以给自己力量加持,奈何脑子晕得不清醒,实在想不起咒语。他撑着所有力气说:“师,师父……”顾逸风连忙道:“明白,打电话叫你师父来,对吗?”青回吃力地点点头。顾逸风摸出手机拨打独孤城的号码。奈何独孤城正在毒枭老巢,忙着指挥数万鸟将兽兵,对付毒枭残余兵力。这种事需要全力以赴,不得分心。独孤城的手机是关机的。顾逸风连打几遍,都打不通。他放下手机,重新抓住青回的手说:“独孤叔叔很快就到,你一定要撑住青回已经无力回话,眼睛沉重地闭上。渐渐失去意识……一路风驰电掣,车开到医院。急诊科的医生早已经抬着担架等候在大门外,将青回抬到担架上。飞快地往急诊科手术室跑去。等独孤城得知消息赶过来时,青回的抢救手术陷入两难。光照射显示,子弹从青回的肋骨打入他的胸腔,在左胸壁深层,几乎是擦着他的心脏和肺。手术难度极大。强行取弹会造成大出血,风险极大。可是不取,子弹留在那里,他也会有生命危险。独孤城听完医生的话,偏头问顾逸风:“元仲怀呢?”顾逸风道:“被铐在越野车里了“带过来怕元仲怀狡猾多端,顾逸风亲自去停在急诊楼附近的越野车里,带他过来。元仲怀仍在装死,瘫在后备箱里一动不动。顾逸风一脚踹到他腿上,厉声道:“再装死,我送你下去见阎王爷!”元仲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顾逸风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拎下车,带到独孤城面前。独孤城盯着元仲怀,忽然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元仲怀本能地张开嘴。独孤城嘴唇微启,念动咒语。一道黑影子嗖地一下从元仲怀嘴里飞出来。是一条通体黑红发亮的蜈蚣。独孤城将元仲怀甩到地上,继续念动咒语。顾逸风将手术室的门推开一道缝。蜈蚣顺着那道缝飞进去,飞到躺在手术床上的青回身边,走谷道,钻进青回体内。原本昏迷不动的青回,僵硬的身体突然沉了沉。独孤城对主治医生说:“好了,给他取子弹吧医生为难,“取子弹,病人会大出血,死亡率极高。若不取子弹,他身体会有种种不适,但是有生存的希望独孤城眼皮微垂,面无表情道:“动,死了算我的医生是华裔,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思考几秒,他扭头对护士说:“让病人家属签字吧护士急忙将手术同意书递给独孤城。独孤城一字不看,直接掀到最后一页,在需要签名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手术同意书递给医生。他冷冰冰吐出一个字,“快又从裤兜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递给医生,“塞到他嘴里医生盯着那小药丸,有点迟疑。独孤城道:“死了算我的医生这才接过药丸,同其他医护人员迅速去消毒,重新走进手术室。顾逸风盯着手术室的门,问独孤城:“独孤叔叔,青回会活过来吧?”独孤城冷淡地嗯一声。“他是为救我……”独孤城抬手往下压,“他是为救苍生言外之意,你是苍生中的一个,不必自责。独孤城走到长椅上坐下,闭上眼睛,让自己集中精力,达到化境。这样才能感知到青回体内的本命蛊。通过本命蛊,感知青回的身体状况。又给元峻去了一通电话,商量了一些事后。顾逸风把电话拨给虞瑜,沉声说:“虞瑜,你马上来缅国一趟吧。元峻会派飞机上门接你,他的人会想办法,让你免签虞瑜心里咯噔一下。再开口,她眼圈红了,“是不是青回出事了?”“你先来,到了再说虞瑜吸了下鼻子,“青回是不是受伤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你说吧,没事的,我很坚强顾逸风沉默数秒,“是“伤到哪了?”“胸口虞瑜眼泪流下来,“他要死了吗?”“独孤叔叔来了,他说青回不会死虞瑜哭着说:“是的,他不会死,他就是头犟驴。驴有九条命呢,他怎么会死?”顾逸风道:“和阿城一起来,路上有个照应“好挂断电话。顾逸风又拨给虞城,“阿城,青回在缅国受伤了,很严重。元峻从当地调了一架飞机,去接你们来缅国。你陪虞瑜一起来,她状态不太好手机里安静了一分钟,虞城才开口:“青回哥会死吗?”“医生说很危险,想保守治疗,不取子弹,但是独孤叔叔让做手术,应该是有把握。你们先过来吧,青回会没事的虞城哭了,“逸风哥,你要帮我好好照顾青回哥。他脾气很臭,不会为人处世,不会说话,有时候让人很烦,但他是个好人“是,他是个好人,我会照顾好他,放心刚结束通话,手术室的门突然推开。顾逸风站起来,迎上去,用当地的缅语问:“护士,青回什么情况?”护士面色焦急,“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储备的血很快送过来。可是青回出血太多,缅国又是多战之国,伤亡人员较多。这家医院是军区医院,来的都是受伤的士兵,今天剿毒枭士兵受伤大批,刚送过来,到处都是需要输血的人。型血储备很快用完。护士再次推开门冲众人道:“青回是型血,医院型血储备量不足,你们谁是血型?”顾逸风道:“我是“跟我来抽血吧顾逸风随她走进房间。鲜红的血涌进血袋。护士抽了400停止。顾逸风道:“多抽一些,留作备用护士抬头看一眼他英俊如玉的面容,有些不舍,犹豫一下说:“最多抽400,抽多了你受不了“青回需要多少?”“病人失血严重,当然越多越好。我再去问问别人,抽他们的,正常人抽400已是极限顾逸风语气坚决,“抽我的,我打小习武,身体素质强于普通人。输入太多人的血,青回的身体会有排斥反应护士叹了口气,又抽了他400m。血抽完,顾逸风只觉头晕、乏力,面色苍白。独孤城走进来,从兜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塞到他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没多久,顾逸风只觉一股清甜之气直冲丹田。等虞瑜和虞城从岛城飞到缅国,已是四五个小时后。青回已经从手术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虞瑜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盯着昏迷不醒的青回,哭成了个泪人儿。她一遍遍地喊道:“青回,青回?驴,青驴,你能听到吗?我是虞瑜,你老婆,青驴,你给我爬起来,来接我……”明知他听不到,可她还是要说。仿佛这样就能唤醒他似的。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阴沉沉的声音,“莫哭,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