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坐了一千多公里的火车,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了裴霆禹所在的蓉城。一出火车站,她就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温暖。她今天扎着双马尾蜈蚣辫,穿了条橘色的布拉吉,缎面上印着橘黄的小碎花。白色的外翻圆领和袖口都装饰着精致的蕾丝滚边,款式复古又文艺。裙子是束腰款,白色腰带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身,脚下则是一双白色浅跟皮鞋。她走在这满大街的蓝色工装群中,就好比一幅移动的风景画。虽然时不时也有穿着布拉吉的女同志和她擦肩而过,但两者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司央其实是很喜欢穿裙子的,只是在之前的世界里她的工作和身份特殊,所以基本没机会穿。但那并不影响她买裙子,她会趁着假期去商场买自己喜欢的裙子,然后挂在自己的衣柜里。即使没机会穿出去,在房间里穿着照照镜子也会很开心。可惜那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长期训练,皮肤保养不当,所以身上有很多疤痕。她是特种兵也是女人,哪有女人不爱美呢?所以每每看到那些疤,她就会无奈地叹息。因此来了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很注意自己的皮肤管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美美地穿上自己喜欢的裙子,尽可能去弥补那个世界里的遗憾。她从火车站出来搭上了去往军区医院方向的大巴,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站牌边。司央看着蓉城军区医院几个字,深深吸了口气。距离她上次和裴霆禹分开已经快一年了,他走的时候是她19岁生日,现在还差两个月她就20了。再见面,竟有点小紧张怎么回事?蓉城军区医院并未对外开放,住院就诊的都是部队军人,所以门前有专门的警卫人员负责验查身份。一般人进去需要出示介绍信或者其它有关证明。司央早前就已经开好了证明,所以顺利地进了医院。她刚打听到裴霆禹所在的病房,正往住院楼赶去时就看到前面路上有两个人在拉扯。女同志拉住要进去的男同志,有些急切地阻拦说:“小邓同志!你还是先回去吧!你们裴团长不希望被打扰。”“真的吗?付梦男同志,你跟我们团长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喜糖了啊!”小邓笑得忠憨,眼神里闪烁着由衷的祝福。“放心,一定少不了你的,快回去吧这里有我。”“那我就不打扰你和裴团长了,有什么需要就通知我,我会及时送过来的。”小邓积极地表示着自己的支持。“嗯,好。”付梦男一转过身就垮下了脸。小邓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付梦男的背影,脸上依旧挂着憨笑:“对了,团长他的胡子真的不需要我上去刮吗?”付梦男隐忍着他没完没了的啰嗦,转回身的同时重新挂起僵硬的笑:“有我在,这种事还不需要外人插手。”“行,那我知道了。。。。。。”小邓想到自己撮合了团长和他喜欢的人,心里别提多开心。他正哼着革命红歌呢,迎面撞上一个女同志。抬头一看女同志的脸,他憨笑的表情瞬间呆住,心里不由惊叫一声:我的个亲娘,这位女同志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司央清冷的目光看向傻乎乎的小邓,尽量冷静克制地轻声问了一句:齐聚文学“这位同志,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说的裴团长该不会叫裴霆禹吧?”小邓猛然回过神来,挂上标志性的真诚微笑,“同志,你怎么知道?”司央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狗男人你给我等着。。。。。。”小邓清晰地察觉到了司央眼神中的杀气,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团长该不会有危险吧?司央大步走向住院区,可刚走没两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小邓拦住了。“同志,你是谁啊?你找我们团长有什么事吗?”“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没义务告诉你吧?”司央语气冰冷。小邓顿时明白过来,当即将她再次拦下,“我知道了,你喜欢我们团长对不对?虽然同志你长得好看,但我们团长可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而且我们团长已经有对象了,同志你还是快离开吧!”司央陡然气笑了,“这话是你们团长说的?还是刚才那个女人说的?”“刚才那女同志就是我们团长的对象,两人都快要发喜糖了,你还是别上去打扰他们的好,我们团长的脾气可不好惹。”小邓试图吓唬吓唬司央,好让她‘知难而退’。可不料司央理都不理他,径直就上楼楼梯。小邓心里警铃大作,这要是让她破坏了他裴团长处对象的事,他的罪过不就大了吗?他赶忙跟了上去。。。。。。此时,裴霆禹的病房里,付梦男再一次支走了小邓后,决定跟病床上这个固执的男人耗到底。他不肯让她帮忙刮胡子就算了,还不吃她喂的饭,所以他今天已经两顿没吃了。她看着裴霆禹那打着石膏的手脚,暗暗发出一声冷嗤:“跟我犯倔,看你还能饿几顿?”裴霆禹听到门边的动静,一看又是这个女人,他胸腔隐忍许久的怒意快要不受控制。“小邓又没时间是吧?”他低沉的语气透着危险的暗哑。这个女人前两回说小邓有事提前离开,他信了。但是同一个借口反复用就是在拿他当傻子了。她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一忍再忍都是因为她哥哥和他是关系不错的战友。看在她哥的面子上,他给她留脸面了,但现在看来她不需要。“给我找医生来拆了这石膏——”“裴同志你疯了吗?你现在正是恢复的关键时期,骨头长得好不好就看这些天了,你竟然要拆掉石膏?”付梦男虽然被裴霆禹的怒声要求下了一激灵,但她更多的却是震惊。为什么?她到底哪点比她对象差了?他宁愿提前拆掉固定石膏都不接受她的照顾?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裴霆禹愠怒的语气充斥深深的不耐。“我说我要拆石膏——”“在病房里乱发什么脾气?”突然,一道裴霆禹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女声传进了病房。他瞳孔一震,那声音一次次出现在他梦里,可今天却格外清晰。门边,一道动人心魄的身影走进来了,司央的脸印入他瞳孔中的一刻,他全身血液瞬间沸腾。“央央。。。。。。”司央正要厉声质问裴霆禹,可眼神刚扫过去,刚才还凶巴巴的小狼狗秒变委屈小奶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