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企图抢回手机。徐晏清利落的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陈念来不及收回手,被他顺势握住。这男人的意图,昭然若揭。陈念暗自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她的指间,掌心,都是被头发丝划伤的细痕。他一用力,那些伤口仿佛被捏开,疼的陈念低哼了一声,眼睛红红的看向他,眼里满是怒气。徐晏清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跟前,从背后抱住她。而后松开手,看了看她的掌心。细细的伤口,冒出血珠子。他的唇贴到她的耳畔,舌尖轻轻一扫,对不起,弄疼你了。陈念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徐晏清看着她的耳廓慢慢染上一层粉色,而后蔓延到脸上,她开始挣扎。这病房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着的哭声。一帘之隔,仿佛两个世界。徐晏清关掉了床头的夜灯,帘子内没了光,帘子上人影晃动。徐晏清在她耳畔低低的问:要么陈念侧头狠狠瞪视他,嗓音压的极低,不要!她迅速握住他的手腕,你有女朋友,徐医生自重。她不是。他漫不经心的否认。不管是不是,我现在都不想,以后也不想。她看着他,无比认真。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只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徐晏清反手握住她的手,抱着她坐在床上,手臂紧扣住她的腰身,不给她脱身的机会。陈念反抗的狠了一些,弄得床发出了一丝响动,她立刻停住。徐晏清淡淡的笑,手指捏住她的脸颊,轻嘲:不想陈念羞愤,扯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她心里防线几乎要被冲破,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快要哭了。隔壁床的家属开始料理后续的事儿。这病房里,还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可徐晏清却没有丝毫被其影响,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冷白色的光线,让他的脸部轮廓显得越发的冷硬,那双眼里无半点温度。仿若一个绝对掌控者,观察着她在他手下的变化。陈念的眼泪在这一刻,无预兆的落下来。她紧抓着他的衣服,眼神逐渐变软,像是在求饶。徐晏清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咸涩的眼泪落在他的唇上,滑入他的舌尖。他说:我提醒过你。陈念闭上眼,睫毛轻颤,眼泪止不住从缝隙中,不断滚落。耳边传来帘子拉动的声音。抱歉。是护士。陈念心里一阵慌乱,将头埋入徐晏清的胸膛中,没有吭声。徐晏清回过头,温和的说:我一会带她出院。她在这里害怕。护士:这样。那你跟我来签个字。好。徐晏清起身,将人放在床上,护士看了陈念一眼,见她满脸的眼泪,只当她可能是真的怕。毕竟这边刚刚过世了一个人,小姑娘难免会害怕。徐晏清跟着护士出去。陈念擦了脸上的眼泪,呼吸慢慢平顺下来。片刻后,她拎了李岸浦留下的外套,出了病房。她一口气跑到楼下,便一阵晕眩,她立刻停下,靠着墙站了一会。你怎么在这里是李岸浦的声音。陈念闻声,下意识的往楼梯上看了眼,正好看到徐晏清缓步下来。他手里拎着陈念需要的外伤药膏,和内服的药。她白着一张脸,主动拉住李岸浦的手,说:我要回去。李岸浦觉得不可行,你都站不稳。陈念眼眶微红,可怜巴巴的说:病房里刚死了个人,我待不住,我想回去。徐晏清已经走到她后侧,适时的搭话,带她回去吧。病例和片子我都看了,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天好好歇着。再有不适,就回东源市。李岸浦对上徐晏清的目光,两人中间隔着一个陈念,徐晏清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陈念余光看到他的手,脸颊微热。她穿着李岸浦的衣服,人靠在李岸浦的身上,似乎整个人都要融进李岸浦的身体。李岸浦接过袋子后,手搭在陈念肩上。徐晏清眸色微深,手插进裤子口袋,淡声说:我的事情也办完了,先走了。李岸浦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念略微松口气。回到山庄,李岸浦找了个女佣人过来照顾陈念。李岸浦跟着进房间,佣人将陈念扶到床上,李岸浦叫她去准备吃的,佣人便先出去了,正要关房门,李岸浦叫停,不用关,开着吧。陈念自是明白他的用意。等佣人走开,李岸浦才收回视线,说:其他不用多想,只管好好休息。陈念考虑了一下,说:要不,我先回去。不喜欢这里不是。那就在这里修养,这里环境温度最适合养人。而且,你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做长途车。李岸浦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安心养着。我去盯着阿宁写习题,有事找管家。陈念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起身拉过皮箱,找了两张卷子递给他,说:这是我自己专门出的题目,你让他好好做,这样我才能因材施教。大家都不用浪费时间。我猜他应该不是全部都不懂,只是叛逆心理,不愿意好好配合。行。李岸浦拿了卷子出去。稍后,佣人给送了一碗馄饨上来。陈念全部吃完,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她躺下来,却一下子睡不着。她侧过身,木木的盯着一处看,脑子里思绪乱乱的。然后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房间里有座机,可以往外打。她想了下,起身拿过电话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等了一会,电话才接通。她静了片刻,对方也没有出声。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挂电话时,那头的人开了口,刚刚你妈来了电话。陈念停住,将听筒放回了耳边,你接了出来么陈念捏紧了听筒,恼火的说:你是畜牲吗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要还你手机。陈念轻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徐晏清这会就在宅子外面的花园里,他坐在秋千上。这个时间,山庄里的客人都在房里休息,外头格外安静。漫天的星辰,还挺美。我在前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