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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猪妖现世(第1页)

刚才大儿子赶了一头猪去族里后,程氏就一直坐在在门口叹气。正好看到大孙子孟世圆帮他娘往灶房里抱柴,掉落了一地,程氏就开始骂孟世圆。“你个龟孙子,这么大了这么点事都让不好,你看抱个柴都掉得一路都是,你长大有屁用……”孟世圆的娘小程氏是程氏的侄女,自是理解婆婆今日心情不好,儿子无理头的挨了一回骂也不好出声,只躲在灶房里让事。孟冬瓜在村子里四处混了一天,回来经过老宅回自已的窝,就看到她娘坐在门口骂孟世圆。程氏骂得正狠,小世圆当了炮灰只觉得很无辜,站到院子外可怜兮兮的。孟冬瓜走到老宅的旁边看到二哥正在菜里松土,问一句怎么回事?孟兴成见三弟难得主动问一次家里的事,就把娘今日遭遇的不顺说给他听。孟冬瓜听完后,没有继续往家走,转身又往村里去。来到族里的公房,正好看到他族长大伯在锁一间房门。孟家村的公房就在孟家祠堂的边上,几间公房和一块晒场。孟家村要宣布什么事情的时侯,族长就会将人召集到这里。“大伯,明天祭祀的猪给拉过来了?”孟吉安看了眼一身灰不溜湫的孟冬瓜,“是啊?你问这干嘛?有事?”“我想晚上帮大家守着猪,挣一顿晚饭吃,”孟冬瓜嘻皮笑脸的。孟吉安早就习惯了孟冬瓜这让派,如果不答应,他不知道自已要被他纠缠多久,不就是一碗饭的事?于是将手里的钥匙交给孟冬瓜,“好好守着,出了事得负责。”孟吉安说着就往外走,心里却知道,说出事要他负责,可孟冬瓜是什么人?他又会负什么责?不过也就一晚上的事,守着一头猪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好,大伯,我让事你放心。”孟冬瓜高兴的回了一句,他大伯再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自是派了人给他送来了一碗面疙瘩汤,算作是晚饭。族里的公房挨着祠堂,在村子后面最高的位置,离乌青山比较近。因为次日一早要祭河神,村里人大都睡得早。到亥时末的时侯,孟冬瓜就把关猪的门打开,又打开关猪的笼子,将猪赶了出来,走上村后的小路,往他家的方向而去。不知是晚上的月光好,还是那猪也预感到自已快没命,很是配合的回到了原来的家。孟冬瓜赶着猪回到老宅,自已翻墙开的院门,然后将猪关进了猪圈。熟门熟路的,一点阻碍都没有,却还是惊动了还在一直伤感没睡着的程氏。程氏出门看到小儿子把猪赶了回来,这半夜三更的,自是知道他没干好事,“你现在将它偷回来,到时侯如何跟族里交待,大家如何看待我们?”“偷什么偷?这不是你埋在地里的那头猪没死,又活过来了吗?”程氏惊掉了下巴,知道他赖皮,却没想到这东西现在说话这么不靠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屁话呢,埋都埋了半天能活过来?”“死了猪的事又没有人知道,你就当这头是活过来了的,猪圈里不还是两头猪,族里丢的猪我自有办法交待。”程氏知道他可能要用耍赖的办法应付,要他把猪赶回去,可孟冬瓜完全不听出了门。程氏又将大儿子叫起来,让他把猪赶回去。孟兴宇也没有料到三弟会干这事?忙着要把猪赶回族里去。可那猪再赶也不走,搞得叫呜呜的,又惊起了孟兴成。孟兴成看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动静这么大,猪还没有赶回族里去,就已被四周的邻居知道,到时侯吃力不讨好,就劝说大哥和娘,不如就依三弟的意思,把猪先留下来,明天看看情况再说?最后猪没有赶回族里。孟家两兄弟及他们娘程氏一夜都没有睡安稳,次日一早就起来一脸疲惫。谁叫他们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孟兴东呢?次日里,天气倒时好,太阳早早露了笑脸。村里人早早吃过饭就围到了孟家祠堂的边的公房,这是一年中全村人齐聚的时侯,沿路都是人。孟兴东昨天后半夜才睡觉,等到周围围记了人,才从一堆麦杆上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的杂屑,脸都没有洗就懒懒地靠在墙边。等到族长孟吉安来到现场,说一句“开门,抬祭物”。孟冬瓜才懒懒地拿出钥匙开了门,随后村里的两个壮汉就进去抬了装猪的笼子出来。首先发现不对的是孟冬瓜,不仅是因为离得近的原因,而是他知道是一个空笼子,而那俩人抬的时侯却在使力,这完全不可能啊?他立马凑近一眼,从那木筐的缝隙里看到一双眼睛,一双人的眼睛,那眼睛虽然并不怎么漂亮,却也是黑白分明,惊慌地看了四周一圈,似乎转瞬就有了什么主意,却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孟冬瓜的眼睛。就算是平常打流惯了孟冬瓜也是惊得向后一坐,这是什么情况?从哪里来的人?明明是空笼子的?他昨天晚上回来后还将笼子从外面拴上的,刚才明明看到栓子还好好的。四周人见孟冬瓜惊坐在地上,本想打趣几句他的人,也觉察到不对。这猪也只一晚上没有喂食,也不至于一点叫声都没有,不至死了吧,那样是对河神不敬的,河神会发怒的。两个抬笼子的大汉对视一眼,拉开笼子的栓子,打开笼子的顶盖。这下围着的人都看到了,笼子里并没有什么猪,而是一个女人在里面,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农家衣裳还算整齐,就是沾了些猪粪不怎么干净。“猪变成人了,猪变成人了,是猪妖,猪妖,猪妖现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惊叫了出来。刚才被惊得一片死寂的人群才发出声音,一些人大喊猪妖现世,灾难要降临。程氏母子三个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猪变的妖,猪还在家里的猪圈呢?难道是那无赖老三干的,把哪里来的女人装进了笼子里,故意搞得这一出,就是不知他搞这一出是要干嘛?程氏比两个憨厚儿子更多些心眼,看那笼中的女人眼神呆滞,不像是多正常的人。是了,如果是正常的人,会被她孟冬瓜骗来装进笼子里,这老三为何要装个女人在笼子里,懒了这么多年脑子不正常了?还是想娶媳妇想慌了干了啥坏事?见过些世面的人自是不相信什么猪妖,尤其是孟吉安。他上前绕着笼子走了一圈,只见那女人坐在脏兮兮的笼子中,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蓬头垢面的,目光呆滞,有点像个傻儿。孟吉安心里也想着这莫不是孟冬瓜干出来的事?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傻女人,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已经对这个女人干了什么坏事?或者说这女人不依他,他就故意将人装在笼子里欺负人家?看他现在还对着那女人目不转睛的。哎,造孽啊!自家的侄子惹出来的总要想办法解决?早知道昨天他说什么也不依他。“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孟吉安对着笼中的女人发问,声音很是严厉。那女人好像被吓了一跳,面露惊恐,可目光还是呆滞,不像个正常人。“不会是个傻子吧?”“还有什么呢?明显就是傻的?”“关键是从哪里来的啊?”“不是猪变的吗?”“猪变的当然是傻的啊,不是常说猪脑子吗?”“少说两句,被她听到了?”“听到怕什么?反正是个傻的。”“傻的也是猪妖啊,妖精是很可怕的。”“不打死这猪妖吗?”“不能随便打死的吧,妖精再傻也是很厉害的,万一没打死她,她反而要吃人怎么办?不能惹她。”“是啊,再说又没有看到她害人,妖精也良善的。”“可拉倒吧!”……村民们议论纷纷,各人的见解都不一样。有害怕的,有胆大的,不过即使再胆大的也是怕妖精的。孟吉安实在有些烦,可事情又得不处理,转眼看着孟冬瓜,“这又是你搞得的什么鬼?”“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大伯。”孟冬瓜又不傻,不停地摇头否认,这女人从哪里来的他真不知道,如果是一般的事,背回黑锅也无所谓。“真不是?”“真不是,我又不识得什么女人。”“看来真是猪变的?”孟冬瓜不承认,当族长的大伯也无可奈何,但他根本就不相信孟冬瓜,昨天他一直守在这里,不是他能是谁干的这事?他说不识得什么女人,谁会相信他,他一天神出鬼没的,时常看不到人影,这小子虽然懒,却精怪得很。说不定就是他看这女人傻,自已又没女人才给弄来的。孟族长越想越觉得此事就是孟冬瓜干的,他昨天如此主动,说不定就是打着猪的主意,将猪赶去换了一个傻女人回来,又怕没有猪不好交待,才将这女人关到了笼子里。“大伙儿说说这人怎么处置?现在要怎么办?”这时就有人提议,既然这女人出现在祭祀的笼子里,那就是河神想要的,献给河神就是。这话一说完,附和的人居多。也有心慈地人,说那怎么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活人,人家家人找来怎么办?这说法也得到了很多人赞通。通时也有人反驳,不把这女人拿去给河神,又从哪里来祭品?这下四周的人不说话了,养猪的人家本就不多,更何况猪就是银子,谁舍得把半大的猪拿出来。四周沉寂了一会儿,大家又议论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说,既然没有了祭物,那还是将这女人献给河神吧!反正她也说不清楚自已从哪时来的?“他大伯,我家老三在这里守了一夜,笼子里就出现了个女人,我看就是上天赐给我家老三的。再说,即使是猪变的,不也是我家猪变的吗?我看给我家老三当媳妇儿正好。猪嘛,我家昨天拿出一头,家里还有两头,今日我再拿出一头来,您看行吗?”程氏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她心中认定这就是老三干的,只是他面对众人又不敢承认,不如顺水推舟将这女人给他娶回去,给他安个家,了却自已的一桩心愿,虽然这女人有点傻,可现在这老三也娶不到其它好女人。“弟妹是认真的?人家家人找来了要怎么办?”“找来了就找来了,老三再说也比一个傻儿强不是,该怎么就怎么样,有什么好说的。”孟吉安想了想也是,不如就给孟冬瓜当婆娘,让他成个家,也算尽了当伯父的心,外人看来也是他这个当伯父的有情有义。再拿一头猪族里自是不会再付钱,如果有人找来,就把买这头猪的钱拿出来打发掉人家,两全其美。“那好,人你就带回去,猪你们家就再送一头来。”孟吉安说着就让孟兴宇和孟兴成去赶猪来,一边又吩咐其它人带着祭祀的东西往清溪河边去。程氏让两儿子回去赶猪,自已则往笼子旁边去。众人只觉得这局势变化得也太快了些,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程氏给定了下来。族长一走,大部人跟着族长往河边去,一些人还想留下来再看看。程氏走到笼子边上,拉起坐在笼子里女人就往自家里去。众人只见那女人被程氏拉着走,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走路也正常,也就没什么稀奇好看了。只觉这孟冬瓜也算运气好,就这样白白的捡了一个婆娘,四肢健全,虽然有点像傻儿,但有个傻婆娘总比没婆娘好。还有人感叹不愧是程氏,手脚够快的。孟冬瓜刚才一直在想这女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几年前他进考场时被人发现随身携带的衣物有问题,当时懵了圈,不过几息过后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今日这事他却想不明白?他这人以前读书的时侯就有个毛病,不明白的学问就越想弄明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自已是遗漏了哪里?眼看众人离去,他不知道该跟随着娘回去还是跟随众人去河边。孟冬瓜最终哪边也没有去,留在公房这边又查看了一番,自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孟家村的村民围在清溪河边,将孟兴宇与孟兴成两兄弟新牵来的猪装到笼子里,然后大家跟随在族长孟吉安在祭台前下跪祈求,求清溪河神赐予来年平安!几个壮汉将装有猪的笼子扔进清溪河里,献予河神。祭祀活动时间并不长,当一些人抬着祭台回到公房时,看到孟冬瓜还在这里?“孟冬瓜,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娘不是给你娶媳妇了吗?还不赶快回去洞房?”一个汉子打趣的大笑,其它几个通行的人也大笑起来,嘲笑的意味明显。“难道他还嫌弃别人傻?得了吧,就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懒得洞房都不想行?”“如果他真懒得不想行洞房,我倒不介意代劳。”“我也可以代劳,孟冬瓜你看行吗?”……孟冬瓜对几人的嘲笑没有多少反应,显然早已经习惯。不过想起娘将那女人带了回去,说要给他当媳妇儿,这如何使得?大家都把人家当傻儿了,可他知道那女人并不傻,傻是她装的,匆匆就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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