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你说,这皇军到底会不会来呀?”听说小鬼子要来了,秦仁顺的老婆也是兴奋的难以平静,可是这都焦躁的等十多个小时了,仍不见动静,便不耐烦地一再催问秦仁顺。“快了,快了。你就安心地等待吧,到时自然会有你乐的。”秦仁顺心里也十分的焦急,一心一意的企盼着小鬼子早些的到来,嘴上又不能不断地安慰着老婆。要说秦仁顺这个老婆,也真不是个好东西。在嫁给秦仁顺之前,是莱沅县城一家妓院里的头牌,是大名远扬的“水蜜桃”。后因过了气没人捧了,这才委身下嫁给了一丘之貉的乡巴佬财主秦仁顺,跟着来到了范家堡。过气了的“水蜜桃”来到范家堡后,仍是不能安分,竭尽利用她那残存的几分姿色,加上迷惑男人的一身骚劲儿,像烂带鱼引招苍蝇一样,硬是挑逗得村上的那些地痞无赖,将整个本来还算清静的范家堡搞得乌烟瘴气。这对毫无节操羞耻的夫妇。丈夫秦仁顺仗着手上有些钱财,老婆“水蜜桃”利用卑鄙淫乱的手段,竟然混成了范家堡的一对无恶不作的村霸,做尽了令人不齿的龌龊事。而村里的村民也只能是强忍着,敢怒不敢言,无人敢出头制止他们的恶行。直到八路军莱沅县委工作组进驻范家堡后,发动群众,组织起广大村民和其作斗争,经过一番的较量之后,才将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并将其监视居住在村里。面一贯在村里飞扬跋扈惯了的这对狗男女,岂会安分过这样的日子,于是内心总是在梦想着重新回到从前的日子。所以,这一听到小鬼子要来范家堡,他们怎不会蠢蠢欲动呢?“对了。姓秦的,你说这皇军来了,我们是不是也应献个见面礼,投份‘投名状’才行呢?要不凭什么能博得皇军的喜欢啊?”“水蜜桃”突然想到了这个事,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什么‘投名状’?”秦仁顺被“水蜜桃”问得也是一愣,不解地问道。“说你是个乡巴佬,你总是不服气!这‘投名状’,就像是你要求日本皇军办事,总得送份厚礼吧。”“水蜜桃”鄙夷地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才不耐烦地向秦仁顺解释起来。“哦。是这回事啊?大不了,给当官的送些银元吧?”秦仁顺也觉得这个礼是应该送的,于是就狠了狠心,准备破点财吧。“说你是个乡巴佬,你却不服气。人家皇军会看上你那点小钱吗?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水蜜桃”再次斜了秦仁顺一眼,十分轻蔑的嘲讽道。“哪,你说送些怎样的礼物好呢?”秦仁顺被“水蜜桃”说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向她求教的问道。“你想想呀,这皇军来了,看到这范家堡冷冷清清的,会不会觉得不开心呢?如果我们招集那些贱民到村口去欢迎呢皇军,会不会让皇军心里高兴呢?只要皇军一高兴,哪我们还愁啥啊?”“水蜜桃”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将那些贱民都催促到村口,去迎接皇军的大驾,这才是皇军最想要的礼物呢。”“这也行吗?”秦仁顺对此,却十分的不信。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抵这些虚的花招吗?不过,他很快就决定听从“水蜜桃”的主意,真的的可以免得破财,又能获得皇军的欢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梆,梆,梆!”很快的,村里便响起了敲门声。“大家都听好了啊。皇军就要来了,都跟着我们到村口去欢迎皇军!”从后半夜开始,这对狗男女真的开始挨家挨户敲门,扯着嗓子催喊起来。留在村里的乡亲,哪会听这两个罪孽的话,做出欺宗灭祖的事,自然是没人去理会他们。秦仁顺这对狗男女,折腾了半夜却没有叫出一个人来,不禁恼怒成凶了,站在街上大骂起来:“你们这些贱民,再不出来迎接皇军,等皇军大军一到,非砍你们的头不可!”经过一阵的折腾后,天色也已经放亮了。这时,只听到村口那边传来了马蹄声由远而近,秦仁顺和红牡丹听到后,就慌忙地跑向村口。几个骑马的小鬼子来到村口就停住了。他们嘀咕了几句后,都从马背上跳下来,便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朝镇子里搜索前进。当小鬼子看见秦仁顺这对狗男女时,不由分说,几个鬼子便一齐冲上来,用刺刀指着他们,嘴里唧哩哇啦的一阵凶恶地乱叫。这“水蜜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瞬时就沉不住气,吓得尿裤子了,而秦仁顺也是吓傻了,只顾着一味点头哈腰陪着傻笑,浑身却直哆嗦。这时,秦仁顺的那个狐朋狗友才从后面跑来,对着小鬼子弯着腰解释:“太君。他们,是这个村的大大良民的干活。”然后他们又转身,很不高兴地问秦仁顺,“怎就你们两个,村上的人呢?怎不出来欢迎皇军。”“唉呀。我们都敲了大半夜的门了,那些贱民不敢来啊。”秦仁顺真以为是村民怕见小鬼子,再说,他又怕小鬼子嫌他没能力,于是就急忙解释起来。“村上的八路和村干部、民兵听说皇军要来,早就已经跑光了。”“欢迎皇军!”那个“水蜜桃”看到眼前的小鬼子,一直盯着她看,便忙满脸媚笑地嗲声嗲气地朝小鬼子献殷。那汉奸闻声看了看“水蜜桃”的穿戴,早已明白了八九分,转过身去和一个带队的鬼子军官说了几句话,又对秦仁顺说:“太君说你良心大大的好,前面带路。”秦仁顺立即喜出望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便朝前走去,“水蜜桃”也颠着屁股跟在秦仁顺身后扭着水蛇腰,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尿裤子的事。他们一直把那伙小鬼子带到村里的祠堂。这儿是全村最宽敞的地方,也是抗日村委会的办公地点。不一会,后边的小鬼子骑兵和步行的伪军,便涌进了范家堡。那个带队的鬼子小队长叫中村次郎,已经三十多岁年纪的样子,留着个仁丹胡子,脑袋很小,肚子很大,整个看来上小下宽,倒也重心稳定。可是他还没坐下来,一双小眼睛就已经盯着秦仁顺身后穿得妖艳的“水蜜桃”,淫意十足地假斯文的问道:“你的什么人?”“这是小的太太。”秦仁顺一听,马上又鞠了个躬,“她是特意前来伺候大太君的。”说罢,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中村次郎,中村次郎接过烟,这“水蜜桃”早在一旁划着火柴替他点上烟,还不时用她那双媚眼在中村次郎的脸上瞟来瞟去。乐得中村次郎非常受用地哈哈大笑,高兴的对秦仁顺说:“你,你的太太大大的好,只要服务好大日本皇军,让我的满意,保你们统统的当官的干活。”这秦仁顺一听,立即噗嗵地给小鬼子中村次郎跪了下去,激动的哽咽起来:“小的一定肝脑涂地的为皇军效劳,就像儿子孝顺自己的爹娘一样伺候好大太君!”那中村次郎一时听不懂,便把眼看向了翻译官。秦仁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让这个翻译官听后都感到不适,硬着头皮翻译给中村次郎听。那中村次郎听罢,先是一愣后,便哈哈的大笑起来,伸手忙把秦仁顺拉了起来起,“秦桑大大的良民,我的朋友。”“哪我呢?”一旁的“水蜜桃”岂肯落后,竟然顺势的一屁股坐到了中村次郎的腿上了。“你的,花姑娘大大的,我滴大大的喜欢!”早就垂涎欲滴的中村次郎迫不及待抱着“水蜜桃”,也不顾及秦仁顺和翻译官等人在旁,就在“水蜜桃”的身上乱啃乱摸起来了。可他在忙乱中,仍旧没有忘记向秦仁顺打听的问道:“秦桑,你的知道,八路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中村太君,我是不知道那些土八路逃到哪去了。但村有八路县长的老爹和村武委会主任的老娘都在,只要将他们抓来一问便知道了。”秦仁顺这个王八蛋,竟然向小鬼子中村次郎献了这条毒计,出卖了乡里乡亲。“好的,好的,你的带路,皇军统统抓来。”于是,这个狗汉奸立即带上几个小鬼子和便衣特务朝村里的小学堂扑去了。顾文翰老先生这会正躺在炕上,为小鬼子进村会不会造出什么罪孽来残害乡亲们担忧,忽然听到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正往自己的家走来,心里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想下炕出去看看。而这时,他的老伴正在院里烧香拜佛,祈求保佑村民不受灾难。听到气势汹汹的砸门,顿时惊吓得扔了手上的香,挪着小脚就往屋里跑。可还没等她跑到屋里,秦仁顺已经领着小鬼子砸开了院子的门,往屋里闯进来了。“你,你们怎么不经许可,就乱闯民房呢?!”顾文翰老先生虽说心里害怕,但他是个教书的老先生,很有气节的据理向小鬼子和秦仁顺等责问道。秦仁顺此时是不可一世地两手放在后腰上,头朝上歪斜地横了老先生一眼,冷笑了一声,讥讽地说:“顾老先生,皇军大太君知道你满腹经纬,正要请你一起商议国家大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