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墨红鸾轻唤了一声:“既然太医院的大夫对我现在的情况束手无策,与其躺着等死,倒不如给洛姑娘一个机会。”“治得好,治不好,这都是我的命,我不会怪罪任何人!”谁都没想到,连太医院众御医都治不好的墨红鸾,竟然在名不见经传的洛千凰的请求下,提出给对方治病。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京城陷入一阵沸腾之中。认识洛千凰的人都知道,她当初是被陛下以兽医的身份带进的京城。明惠大师不仅仅是墨青流墨大将军最宠爱的小女儿,她也是当年被佛祖所选中的圣女。墨红鸾的命运牵系着朝廷的形象和荣誉,岂容洛千凰一个小小的兽医轻易亵渎。而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还在后面。洛千凰将明惠大师的性命视为儿戏已经够令人愤慨。当她提出她的治疗方法竟然是给明惠大师开颅,朝廷所有的官员再一次被她的胆大妄为的提议给气得半死。那可是血淋淋的开颅啊!别说明惠大师本来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算明惠大师现在身体健康,被人开了颅,那也是要丢掉性命的好不好。面对众人,包括陛下、墨老将军以及朝中诸位大臣,及太医院所有的御医提出来的强烈反对,孤立无援的洛千凰只能耐心的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所说的开颅,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残忍血腥的开颅方式。”“之前我给明惠大师做过仔细的检查,发现她这些年会频频晕倒,是因为当年头部受过重创。”“表面看来,她创伤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但脑子里有血块堵塞,导致血液流通不畅,因此才会出现频繁昏迷的症状。”“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堵血块的位置处开个小小的口子,配以特制的药材,将堵塞的地方进行溶解。”“只有取出堵塞的血块,明惠大师才能真正脱离危险。”太医院一位长满白胡子的老御医怒道:“真是胡闹,老夫三岁习医,到今天已经从医七十年,还从未听说这么残忍的治疗方法。”“开颅?亏你想得出来!头颅这种重要的地方,别说开个口子,就算磕碰一下,都有可能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况且明惠大师在我朝地位非比寻常,万一在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变故,这个责任你担得起么?”洛千凰说:“治得好、治不好,总要试试才知道。”“试试?”其它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对洛千凰生出了几分不满。“明惠大师的性命,岂容你说试就试?你只是一个给动物看病的兽医,动物的性命,岂能与人类相比?”洛千凰据理力争:“不管动物还是人类,在一些治疗方法之上都有着他们的相似之处。”“而我敢提出开颅取血块,是因为当年传授我医术的师祖,在许多年前用过此法医好过类似的病人。”“你师祖是谁?”洛千凰并未隐瞒:“他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但江湖上的人曾送给我师祖一个绰号,叫赛医仙!”听到赛医仙这三个字,太医院十几个老御医的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不可能,赛医仙行医数十年,从未教过一个徒弟。”“而且他老人家早在十几年前便仙逝了,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小年纪的传人?”洛千凰解释:“师祖没有正式对外正式收过徒弟,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将他的医术传给后人。”“我娘年幼时就被赛医仙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他老人家许多治病方式,甚至还写了一本厚厚的医学手札。”“我既然敢提出这样的治疗方法,自是对这个治疗方法充满了十足的信心。”“洛姑娘。”未吭声的墨青流犹豫地开了口:“我知道你一心救人的行为值得赞扬。”“但红鸾是老夫膝下最宝贝的一个女儿,老夫容不得在治疗的过程中,让她受到半点闪失。”洛千凰道:“墨老将军,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力而为。”墨青流还是不放心:“既然你是赛医仙的后人,难道就拿不出更稳妥一点的治疗方式,比如用一些稀珍名贵的药材。”洛千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明惠大师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不尽快将堵在她脑袋里的血块取出,她的下场会出现两个。”“其一,变成活死人,一辈子瘫在床上昏迷不醒。”“”其二,便是结束性命,连一辈子瘫在床上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个小婢女在殿外求见,这婢女正是墨红鸾的贴身婢女喜儿。一进门,喜儿便对众人道:“小姐让奴婢传个口讯给陛下及各位大臣,无论洛姑娘提出怎样的治疗方式,她都会无条件接受。”“即便最后的结果是永远无法醒来,甚至是丢掉性命,亦无怨无悔,不会怪罪任何人。”“还请陛下、诸位大臣,莫要再难为洛姑娘,听从她安排指挥便是!”喜儿的到来,扭转了一边倒的局面。洛千凰见红鸾姐姐只见过自己一面,便对她如此信任。心底感激时,对众人道:“好,既然明惠大师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在这里也给各位做一个承诺。”“治得好明惠大师,我分文不取,治不好明惠大师,我愿负责任,甚至可以赔上我这条性命!”此言一出,第一个变脸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轩辕尔桀。见洛千凰在说出赔上性命这几个字时,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感受,他心底的怒火燃烧了起来。“洛千凰,你这是当着朕的面,立下了生死状?”洛千凰这才发现陛下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难看到令人胆颤心惊。她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冲动了一点。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命不久矣的墨红鸾,值得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于是,面对陛下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毫不掩饰地点头。“没错,为了明惠大师,我愿立下生死状。明惠大师生,则我生!明惠大师死,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