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沈烟倍感疑惑的追问道:“他长什么样子?还有说别的吗?”快递小哥回忆着说:“那人穿的严实,一直低着头,没看清长什么样,不过个子挺高。”“别的没说什么了。他报了你的姓名和手机尾号,甚至连发货人的名字都知道……欸,你没事吧?”沈烟红着眼,捏紧了手中的u盘道:“没事,谢谢你了。”会不会是小墨?他本来打算去薛姨那里拿东西,结果发现东西被她要来了,然后才……可如果是小墨,他人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和她相认?沈烟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事,等注意到身后有人影向她靠近,那人已经从她背后快速的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动作麻利的把她从轮椅上托抱起来塞进了旁边的一辆suv里。沈烟第一反应不是反抗,而是保护证据。她把u盘藏进袖口,快递太大了没法藏身上,于是在上车时她故意松开手,袋子啪嗒掉在了雪地上。对方没有察觉的摔上车门上了副驾驶,未料屁股才落在座位上,就被一双冷白色,凸着青筋的手揪着衣领拽了出去。沈烟在后车座,凭借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的手,就认出了来人。是薄御白!车外响起拳脚碰撞的打斗声,驾驶座的男人发动车子,沈烟见状,立刻倾身过去揪住了他头发!男人戴着黑色的头套,沈烟隔着高弹的布料薅他,他疼的呲牙咧嘴,低骂了句:“操!”这时,沈烟身侧的车门被拉开,薄御白探进来半个身子把她捞入怀中。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沈烟心脏收紧,拿着眼睛打量着他是否受伤的期间,驾驶座的男人下车挥着把砍刀,杀气腾腾的朝着他们劈来。凛冽的朔风被撕成了两半,眼见着利刃要落在男人的肩头上,沈烟收拢手臂,挪过身子,替他挡住危险。千钧一发之际,薄御白侧身闪躲开,同时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胸口。“咣!”男人后背撞在了车框上,目露凶色的握紧砍刀,打算再冲上去,远处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是薄御白的保镖。见此,男人没了缠斗心理,钻回车内,打着方向盘驱车行驶到腹部插着刀,躺在雪地上的同伴身边:“上车!快!”“抓活的!”京九吩咐了句手下的人,走到薄御白面前,注意到什么,惊道:“老板,您受伤了?”薄御白左手的小手臂正在流血。他穿的黑色的衬衫,血把半截袖子浸透了也不太明显。“尽快查清楚那两个人的来头。”说这话的时候,薄御白眼底满是阴郁之色。“是。那,老板,要不要先叫叶青萍过来,给您处理下伤口?”“皮外伤不妨事。”薄御白垂目看向怀里的女人,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些温度,“他们有没有伤到你?”沈烟眼神闪躲,别扭的道:“没有。你放我下来。”“我抱你回屋。”“你放我下来,”沈烟急急的道:“我有个快递掉了,我要找东西!”薄御白给京九了个眼神,京九意会的带着人在雪地里搜寻。他抱着沈烟,步伐稳健的走进别墅的院落。“东西他们会给你找。你对今晚险些被绑架的事,有没有什么头绪?”沈烟脑中最先想到了两个嫌疑人,沈天鸣,乔莺莺。她闷声说:“不知道。”扭着头,不放心的盯着帮她找东西的人。薄御白在紧闭的防盗门前驻足,伸手输入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门没开,他心漏跳了拍。从前沈烟所用的密保都跟他相关,他对此嗤之以鼻过,可当有天发现不是后,他又倍感失落。薄御白手指蜷缩,抿着唇问:“房门密码?”沈烟闻声收回视线,前倾身子用手掩着,不让人看的输入了一串数字。薄御白脸色难看的收紧咬肌。她不仅改了从前的习惯,还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进了屋,沈烟打开灯,说:“你把我放在沙发上就可以了,谢谢。”她的不信任,防备,客气与疏离让薄御白胸口要炸开了。“那些人没得逞,肯定还会找你麻烦。在我没有查清楚是谁做的之前,你搬到我那里住。”沈烟蹙眉,还没等出言拒绝,京九从外面进来,先声夺人的道:“沈小姐,你丢的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子?”“就是一个白色的快递袋子,差不多a4纸那么大,你们没找到吗?”沈烟手撑着沙发要站起来,但有一条腿使不上力,她又跌坐了回去,喘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我掉在了那辆suv附近,就在那附近,不可能没有!”薄御白看她急的要哭的样子,问道:“你买的什么,很贵重?”沈烟情绪在崩溃的边缘,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看着男人,一字一哽咽:“不是买的,是薛姨给我邮来的小墨之前放在她那里保存的东西。”薄御白眼神微变,敛眉侧目,沉声道:“那两个人呢,抓没抓到?”京九:“一个开车跑了,另一个伤到了内脏,送医院抢救了。”薄御白:“让人把医院守住了,别让那个人有任何差池。你带着人,在那辆suv停过的地方多找几遍。”京九应声离开,沈烟焦灼的等着,薄御白翕动唇,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在一旁陪着她一起等。约莫二十分钟左右,京九返回来。沈烟看到他手中熟悉的白色快递袋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迎过去,抓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