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好好犒劳他,怎么犒劳?顾铮总觉得这话里有话。池皎皎将人抵在墙角,催促:“吱个声啊,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顾铮是真的老实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想歪。池皎皎贴在他身上,精纯彭拜的能量源馋得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就那天的事啊,等回去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这个男人是她结婚对象,要是婚后处不好走到了离婚的地步,那也是将来需要操心的事。当下这段时间,她可不会守着他当尼姑。牵手、拥抱、亲吻,甚至更深一步的运动,只要氛围和情绪到了都可以发生。当然现在他还受着伤,更深一步的运动可能不便进行,但好好亲个嘴总行吧。那天在医院被打断的吻,实在挠得她心痒痒。昏暗中,顾铮脸颊滚烫,幽深的瞳孔倒映出女孩伸出来的柔软小舌,呼出的气息被彻底搅乱了。他不受控制地想到被下药的那天,池皎皎在一阵狂乱颠簸后体力不支,软趴趴地在他颈侧嘟囔:“你是打桩机吗…力气好大…好舒服……”“一定是老天爷看我活得太苦了,特意派你来犒劳我的……”她说话极为大胆,动作起来更是令人招架不住。只记得打桩机在那天差点擦出了火星子,又被一阵又一阵的大雨浇淋,可打桩机似烙铁一般,铸造时浇水只会令它愈发变得赤红,坚硬。顾铮初尝情欲滋味,被带的在云雨间数次攀登上顶峰,竟对她说的话生出了几分赞同。那种事,被称作犒劳,还挺贴切的。于是他对号入座,将池皎皎说的犒劳和那种事画了等号,下腹莫名一紧,后腰升腾起些许难言的酥麻感。之前是两人都中了药,不得已才发生的关系,现如今她为了保全名声答应结婚,又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感激产生了这种想法,他……不能趁人之危。“你先松开,抓敌特要紧。”顾铮轻轻拉开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低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克制,在寂静的夜色中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持重。落在池皎皎耳中,勾得她心尖微颤。哼,闷骚的男人,嘴上说着不要、松开、注意影响,可方才吻上去的时候他还主动张嘴了!两片肉碰一下而已,张什么嘴呀?他明明就是想亲个时间久的。别看这几次亲密接触不是她偷亲就是她强吻,顾铮好似被迫,可实际上他是默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池皎皎虽说觊觎他的男色,但要是察觉到了排斥和不喜,绝不会得寸进尺。“不同意就算了,我犒劳别人去!”她哼一声松开手,甩着麻花辫走出拐角,跟上罗队长等人的步伐。犒劳别人不就等于要和别人……那还得了!顾铮双眸闪过诧异和恼怒,下腹那团火直接窜上了心头,熊熊燃烧。她想和谁,宋文浩?“池皎皎,结婚申请批下来了,你明天就跟我去领证!”他黑着脸追上来,拐杖迈得一步比一步大,气息急促。看吧,男人都这德行,主动贴上来的不珍惜,非要等扭头找别人了再来追。池皎皎唇边勾起一抹笑,学着他刚才的话道:“再看吧,抓敌特要紧。”……顾铮被她噎住,绷紧了嘴角跟在身后。这丫头胆子大心眼小,记仇得厉害,以后还是尽量顺着她吧,不然头疼的还是自己。一行人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冯全落脚的小院外。罗队长正准备打手势让队员从围墙翻进去,池皎皎直接上前推开了院门。“人都被我弄晕捆起来了,直接拖走就成。”真等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过来抓捕,人早跑光了。众人:“……”他们没听错吧,六七个敌特被一个小姑娘弄晕绑起来了?那是敌特还是敌特家养的兔子?一跨进院门,等在院子里的邹竹生就扶着椅子站起来,定定看向池皎皎,低声道:“你终于回来了。”那语气莫名有些像等人归家的可怜小动物。池皎皎没有察觉,冲他点了下头手电筒光亮下,年轻男人的面庞苍白虚弱,眉眼却漂亮的惊人,染着血迹和污秽的补丁衣服下,身体似修竹般瘦削纤细,像极了他的名字。“邹竹生?”顾铮不是很确定地喊了声。邹竹生很久没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大名了,在村里,村民一般喊他住牛棚的、狗崽子、邹狗……因为他是地主的后代,一个生来就被人唾骂的黑五类。他嘴唇动了动,“顾二哥。”xsz“是独眼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他们为什么抓你?”顾铮凝眉看着他身上的伤。独眼抓人是为了邹家藏起来的黄金,邹竹生身份敏感,听到这个问题时脚步下意识往后撤,却因为几天没有进食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朝前栽去。池皎皎离得最近,怕他往前扑会伤到顾铮的腿,伸手扶了一把,“撑不住就坐着。”邹竹生微喘了口气,“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池皎皎心道这人还怪有礼貌,从兜里摸出几颗糖递给他,“吃了吧,补充能量的。”这些糖是从独眼几人身上搜刮来的,她嫌弃,不会吃,留之无用弃之可惜,不如拿来送个人情。看样子这个叫邹竹生的青年和顾铮认识,原主记忆里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名字。邹竹生垂眸盯着躺在自己手心的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余下的被他小心翼翼收进口袋。她给的糖,很甜。顾铮自打池皎皎的手扶上邹竹生的那一秒起就高高蹙起,这会儿更是眉心突突地跳。记得她第一次给自己倒水喝加了糖,也是说吃糖能补充能量。这种事她对他做过,现在对刚认识的邹竹生也可以,那是不是以前对宋文浩也做过?她到底给过多少个男人糖吃?顾铮周身气息冷下来,瞥了眼邹竹生的脸。白,五官长得比小姑娘还要秀气,是池皎皎迷恋的那一挂。而且单论脸,邹竹生远超宋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