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懒得理会萧云衡抬手抹了把脸,看起来疲惫又无力,“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都必须仰仗着丈夫,丈夫是天,就算她贵为公主也不例外,可现在我才发现,云子姝是真的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有些事实不是否认就不存在的。萧夫人怔在当场,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雪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那么善良柔弱,那么干净美丽,怎么会做出这种脏脏的事情?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对。云衡口口声声说此事跟云子姝没有关系,可是发生在她府里的事情,怎么可能跟她没有关系?一定是云子姝做了什么。萧夫人决定弄清楚事实真相,她不能让云衡被云子姝那个贱人懵逼,云子姝就是个不祥之人,她一定是故意想挑拨离间,想破坏云衡和黎雪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使出了这么下作的计策。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好一会儿,萧夫人才冷冷开口:“发生在公主府的事情,你觉得云子姝会不知道吗?”“为什么不可能?”萧云衡的声音听着格外平静,大怒之后的平静本就让人不安,“云子姝以前在萧家是什么样子,父亲不也被蒙在鼓里?只要相瞒,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不住的“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萧云衡冷漠一笑,“云子姝跟黎雪确实不一样,她不会处处算计,不会装柔弱扮可怜,不会栽赃陷害,不会动辄在我跟前说黎雪的坏话,不会动辄出口骂人,她有什么不满会直接说出来,她要报复谁就做得光明正大,她跟黎雪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萧夫人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忽青忽白,冷怒质问:“云子姝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这么向着她?她这么好,你怎么还没把她带回来?!”“因为她不稀罕萧家这一亩三分地,因为她厌恶萧家的每一个人!”萧云衡站起身,“母亲真以为萧家是风水宝地,人人都想来?以为你儿子是香饽饽,人人都稀罕得不得了?云子姝她偏偏就不稀罕!”萧夫人脸色铁青,被气得一阵阵颤抖,愤怒而又失望地看了萧云衡一眼,转身拂袖而去。萧云衡不发一语地看着她离开,忽然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云子姝。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过往一幕幕。新嫁娘进府之后,云子姝就坐在床前看着他,眼神那么平静,没有羞涩,没有不安,萧云衡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些什么,就被黎雪的丫鬟叫了过去,那晚一夜未归,独守空房的新娘之后便成了萧家笑柄。次日一早,他本有些愧疚,可是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的小脸,几句抱歉的话堵在喉咙里,硬是没说出口。后来每一次,只要他一靠近主院,黎雪的身体就会出现状况,不是头晕就是头疼,不是伤寒就是葵水。云子姝每次都是平平淡淡的,眼神里看不出不满,看不出委屈,看不见对他的爱慕和不舍。萧云衡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跟黎雪待在一起。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柔弱单纯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眼中只有自己?谁会喜欢一个连情绪都没有的木头人?渐渐地,他对云子姝从初时的愧疚到后来冷落得理所当然,甚至盲目听信黎雪的一面之词,每每以为云子姝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再加上母亲的庇护,黎雪在萧家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当家女主子,而云子姝这个正妻则完全失去了地位,明明是个公主,却没有人尊重她,没人把她当回事。萧云衡以前一直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黎雪说自己小产。云子姝嫁进来之前,黎雪已经先一步进门半个月,且萧云衡几乎大半时间都宿在她的房里,所有当她说自己有孕的时候,没有人怀疑其真实性。谁会知道那仅仅只是一场构陷云子姝的阴谋?于是结果没有让黎雪失望。丫鬟们一个个指责云子姝,说她把黎雪推下湖,黎雪哭得伤心不已,母亲愤怒,萧云衡也跟着震怒异常,所有人都在指责云子姝,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可是云子姝不想忍了。她甚至不需要撕心裂肺地喊冤,不需要字字泣血地替自己辩解,只是无比冷静地让人叫来了太医,平平静静地拆穿了黎雪的计谋。而那时,他们一家子依然维护黎雪。萧云衡冷笑,自嘲地笑着,笑自己愚蠢自私,笑自己咎由自取。母亲到现在还以为是云子姝从中作梗,殊不知那个女子心肠硬起来的时候,是直接让人打他耳光,扇黎雪巴掌,打得他们说不出来,根本不屑用这种龌龊的方式。萧云衡闭上眼,说不出此时对云子姝是愤恨多些,还是掺杂了一些其他情绪,他只是知道,如果云子姝愿意回来,他以后一定好好待她,绝不再做出负她的事情。可是他心里无比确定,云子姝回来的希望几乎不存在。萧夫人顶着大雨抵达黎雪的院子,推开门,看见黎雪正趴在浴桶里哭。浴桶里的水是热的,旁边有两个丫鬟伺候她沐浴,见她哭得厉害,连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萧夫人走过去,看着身体浸在浴桶中的黎雪,淡淡开口:“雪儿黎雪抬起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姑姑萧夫人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两个丫鬟先出去,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开口道:“这段时间在公主府里,云子姝对你们怎么样?”她觉得不分青红皂白就问罪对黎雪不公平,想要知道事实真相,必须旁敲侧击,从别的细节中判断出事实。“云子姝对我们不太好黎雪因为刚大哭过,此时声音听着有些嘶哑,“衡哥刚进去那会儿,因为重伤在身,云子姝找了个大夫每天给衡哥治伤,饭食清淡也就不说了,给衡哥养伤的院子是公主府里最简陋寒酸的破落院子,丫鬟一个没有,都是我亲力亲为伺候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