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震惊的看着顾臣彦,很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悄悄起身站在一旁。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一个男人有没有恶意,其实很容易就被看穿。至少顾臣彦,现在是没有恶意的。一旁,几个经理也都震惊的互相看了一眼,这个许妍,到底什么来头?他们蒋总亲自来送早饭,顾臣彦又亲自上门来哄。这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开始思索之后要怎么合理妥善的对待许妍。“顾总……都看着呢陈宇站在一旁,那叫一个无措,这会所人多眼杂,他一个堂堂大总裁,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在这放低身段安抚一个女人。见顾臣彦冲自己伸手,许妍鬼使神差的想要抬手。可手抬了一半,许妍又抽了回来,下意识远离顾臣彦,自己慢慢挪了出来。“抱歉……”瑟缩着肩膀跟经理们道歉,许妍又冲顾臣彦道歉。“抱歉“跟我来顾臣彦抓住许妍的手腕,想要带他离开。她手背上的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下眼睑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烫伤,触目惊心。其实会所的人都看得出那伤是怎么来的,无非就就是烟蒂烫伤。许妍那张脸太过干净无瑕疵,又惨白没有血色,所以有个烟疤很明显。“脸怎么回事?”顾臣彦问了一句。许妍局促的想要挣脱顾臣彦,被人瞩目的感觉,她很恐惧。见许妍不说话,顾臣彦也没多问,从车里拿出烫伤膏,递给许妍。许妍愣了一下,看了看烫伤膏又抬头看着顾臣彦。他居然在车里备了烫伤膏,是因为她的手……甩了甩脑袋,许妍讽刺的低头嘲讽自己,自作多情,怎么可能。“不怕留疤?”见许妍没抹,顾臣彦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不太擅长和女人交谈,但他想让许妍放下戒备。可许妍缩得太紧了。摇了摇头,许妍冲顾臣彦笑了笑。那个笑……带着七分自嘲。她怎么会怕留疤,她已经满目疮痍,除了这副皮囊,内里已经流脓生疮了。“跟我回海城吧,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顾臣彦从来不主动认错,但许妍确实给他上了一课。他高高在上习惯了,从来没有真正设身处地替别人想。许妍摇了摇头。她不能回去了,蒋恒来送了一次早饭,她现在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了,回去等同于自投罗网。顾臣彦是有能力,但不可能护她一辈子。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顾臣彦去等价交换的。蒋恒,至少是夏夏生物学上的父亲,无论如何,她都已经被他绑住了。“许妍,你并不傻顾臣彦没有把话说明,是给许妍考虑的时间。蒋恒的目的是什么,许妍不会不知道。五年前的庭审,她入狱,蒋恒都在冷眼旁观。连顾臣彦都知道,许妍这种性格的人在监狱肯定任劳任怨好好改造,可为什么一次减刑的机会都没有?连张慧都是提前半年出来的。“商会晚宴,还有一周的时间,我会在山城待到下个月三号,我走之前,你都有机会顾臣彦将自己的名片塞给了许妍。“好好想清楚许妍拿着那张名片,手指在发抖。这是顾臣彦抛出的橄榄枝,可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接。顾臣彦也是商人,他不会平白无故给她善意,同样是被包养,做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蒋恒和顾臣彦,看她自己怎么选。“顾总这是又来挖我的人?”黑色轿车停在一旁,蒋恒下车,深意的问了一句。“竞争而已顾臣彦淡淡开口。“我没记错,许妍应该是你弟弟曾经的未婚妻蒋恒将许妍拉到怀里,笑着挑衅。“你也说了,是曾经顾臣彦声音低沉。“顾总就不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弄脏了你这些年在海城的声誉蒋恒这是在提醒顾臣彦,许妍牵扯的黑料太多,你别招惹。许妍垂着头,却听出了话里另外一层含义。她是脏的。“脏的是流言蜚语,还有人心顾臣彦深意的说了一句,径直上车。“顾总,今晚设宴,我好尽东道主之礼蒋恒客套的说了一句。“蒋总的好意我们顾总心领了,但……您还是管理好您身边的女人,小心后宫失火陈宇冲过来,打量了许妍一眼,赶紧上车带他们顾总离开。这可不兴继续,看两位大佬的架势,一会儿保不准要打起来。蒋恒脸色很沉,握着许妍肩膀的手慢慢收紧。“以后,不许和他见面许妍吃痛的低头,不说话。蒋恒将许妍握在手心里的名片抽了出来,淡淡的问着。“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护不了你?”许妍没说话。蒋恒将那张名片扔了,显然不高兴了。张斌站在一旁,赶紧开口。“蒋总,程琳小姐……来找许妍小姐麻烦了蒋恒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许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许妍依旧没说话。蒋恒心里很清楚,许妍并不信任他,而且时刻保持警惕和戒备。“许妍,只有我能一直护着你,懂吗?”蒋恒抬手捏住许妍的下巴,手指轻轻蹭着他的脸颊。他要许妍完全依赖他,但现在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和手段。许妍低头,小声呢喃。“一直吗……”一直是多久。这个一直的时间期限,难道不是他单方面决定的吗?随时随地,随时随刻都会结束。“既然顾总不赏脸,那就回家吧蒋恒也没兴致继续陪那些商圈的老东西周旋,带着许妍上了车。“晚饭想吃什么?我让人送到家里蒋恒柔声问了一句。许妍瑟缩在车门边,想了想。“自己做吧,冰箱还有食材蒋恒想了想今天的早饭,味道很不错。“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蒋恒很好奇。以前的许妍没有这么人妻感,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让人误以为是喝露水长大的。“进监狱前,有一年的时间……”许妍声音沙哑。那一年,比死更可怕。让她宁愿进监狱,也不敢继续留在外面。蒋恒看着许妍,许久问了一句。“庭审前,我问过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你拒绝了,现在后悔吗?”在蒋恒看来,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磨平了棱角,受尽了委屈,到头来,还不是相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