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夜色依旧深沉,风渐弱,雪渐息,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江孤绝那一道孤高而冷寂的背影。他站在驿站门口,目光扫过满地鲜血与尸体,眼神平淡得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得意,也没有怜悯。他转身,缓步迈入驿站。木门“吱呀”一声关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尸气,似乎与世间隔开了一层屏障。房内灯光微弱,昏黄的光晕在他的剑上打出一抹寒光,冷意逼人。他缓缓坐下,右手轻抚剑鞘,像是在安抚一头刚刚经历了厮杀的野兽。剑与人本无区别,只是强弱之分,而他的剑,早己凌驾于世间一切之上。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小憩,然而内力却如溪流般在他的经脉中悄然运转,每一丝呼吸都如雪峰上的寒风,冰冷却绵长。看似安静的片刻,他的耳朵却始终捕捉着一切动静。外面的雪地里,死一般的寂静,但江孤绝知道,这种寂静并非真正的结束。那些藏在黑暗深处的阴影,尚未完全显现。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鞘,每一下似乎都在催促夜色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影。“还不够。”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眼神微微睁开,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就在这时,驿站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缓,却带着某种沉稳的节奏,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人的心头,像是来自地狱的叩门声。江孤绝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手依旧搭在剑柄上,目光透过窗缝,扫向那道脚步声的来源。一个人。夜色中,那人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斗篷,步伐从容,不紧不慢。他手中没有握刀剑,甚至看不出半点杀气,但却给人一种如泰山般不可撼动的威压。江孤绝目光微微一凝,他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