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白还没变脸色,沈烟先变了脸色。逮捕令都下来了?看来警方那边是有了充足证据,不然就薄御白这个身份,他们绝对不敢贸然过来抓人。但是薄御白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就这次被抓到了把柄。他身边,难不成还有人背叛了他了吗?“薄总,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员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沈烟的思绪。薄御白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睨着人,说:“你再喊一句,我听听。”警员火气上来的道:“你什么态度!”薄御白哼了声,“你们局长来了,我也是这个态度。出去,门外等着。”“你在这里命令谁呢?你犯了事,还敢在这里装大爷,我告诉你,就你这种社会败类,唔唔唔!”同事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警员的嘴巴。薄家这些年,在夜城的经济上还有国家公益上的贡献颇大。并且夜城的这些权贵们,哪个手上是真的干干净净?或多或少,都有点事,只不过他们没证据而已。现在薄御白这事,被捅出来的很蹊跷,多半是被人背后阴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按照流程走,不过抓人,不代表能得罪人。“薄总,这是我们警局新来的,性子急躁,不懂规矩,这样,您先忙,我们出去等您忙完。”薄御白不冷不热的道:“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呃……”男人收回手。能自由呼吸的警员喘了口气,脸色不佳,但是身边的男人一直扯着他衣摆,他只能缓和态度道:“我们出去等你。”江钧移步拦住几个警员,“刚让你们出去不出去,既然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等。”“……”这边,薄御白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了他们身上。他手搭在膝盖上,烟雾被压在了桌子下面。“HJ集团是懂的派人的,让你来谈,叫我怎好为难?”他嗓音平缓,宛若春日里的溪水,清冽中带着丝缱绻的柔意。沈烟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很难受。“你我虽立场不同,但共同点都是维护自身利益。并且我觉得……”沈烟强行冷静的去和他对视,“薄总要是个喜欢把儿女情长混淆在生意里的人的话,应该坐不到这个位子上。你和我之间,在商言商就好。”薄御白扯动唇角,眼里的深情被笑意渲染,眸光更为明亮,“你老板要是听到你这句话,估计会后悔派你来。”伸出手,修长的指节压着蛋糕盘子,往沈烟面前推了推,“你把它吃干净,我就签字。”沈烟:“……”这人从前有多事业脑,如今就有多恋爱脑。薄御白:“你要是不吃,我可就当你是心向着我,不想让我做亏本生意了?”沈烟动了动手指,拿起叉子,却迟迟没落在蛋糕上。关律师在旁边看的着急,双手交握着,小声道:“沈总,你快点吃吧,咱们早完成任务,早回去。”拿眼瞥了下后面,“那几个警察,还等着呢!”沈烟倍感压力的动了叉子,不料,男人突然反悔,把蛋糕挪走了,她戳了个空。沈烟愣愣的抬头,“你什么意思?”“我改变主意了,”薄御白把烟按在了烟灰缸里,一手支着额角,一手屈指点着蛋糕的盘子边缘,“不为难你,也不能太便宜你。我要你,喂我吃。”“……”听了薄御白的要求,关律师吸了口气,几个警察一脸隐忍的捂着脑门转过身子,世风日下啊!猖狂,太猖狂了!果然。薄御白这种人,就算是恋爱脑,也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恋爱脑。“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吃?”沈烟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已经舀了奶油,往男人唇边送。“什么时候,你喂的东西,我都有心情吃。”薄御白张嘴含住奶油,舔了舔唇边,意犹未尽的道:“原来草莓蛋糕这么好吃。怪不得你喜欢。”沈烟懒得搭茬,做任务似的又喂给他。这次男人偏头躲了下说,“我想吃草莓。”“你事怎么这么多?”沈烟抱怨着戳了一整个草莓往他嘴里面塞。薄御白握住她的手腕,“你能不能温柔点?”沈烟美眸微瞪:“你要是还想吃就闭嘴。”薄御白:“你求人就是这个态度?”沈烟:“我是看你马上就要吃牢饭了,同情你。不然你以为我在HJ混这么久,出门谈生意都靠出卖色相?”薄御白:“说白了,你就是心疼我。”沈烟作势要撂叉子,奈何男人抓着她手腕,她没办法,提气道:“我就问你一句,还吃不吃?”薄御白示弱,好声道:“吃,我吃。别生气嘛。”沈烟皱了皱眉,“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薄御白:“……”他不说话了,沈烟一口接一口的喂,完全不顾他是否咀嚼吞咽完了。薄御白霸总形象毁于一旦,全程跟个受气的小河豚似的蠕动腮帮子。“好了,”沈烟大功告成的把叉子放在空盘子里,“你签字吧。”江钧贴心的过来送了杯水,薄御白喝了几口,顺了顺嗓子,翻着合同,一边签名,一边道:“女娲当初捏你的时候,用的应该是钢筋混凝土。”沈烟:“……”薄御白拿着签好的合同起身,说:“你的工作完成了,就尽快回去吧。”沈烟站起来,“我自有我的行程安排。”薄御白忍俊不禁的道:“行,你是我老大,只有你管我的份,哪里有我管你的份。”沈烟抿住唇。薄御白悠闲从容摆了下手,告别:“走了。”沈烟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心里有些烦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云淡风轻的?她要是他,面对此种境地,就算是装,也装不出谈笑风生的样子。“沈总,事已经办妥了,我们要不连夜回申城啊?”关律师从旁道。“你先回去,我还有别的事。”沈烟把合同转手拍给男人,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医院。沈烟从讯问台护士那里得知了乔莺莺的病房号,乘着电梯找了过去。没想到她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许莲呼天抢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