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薄御白拎着一盒精致的草莓蛋糕回来。沈烟盖着毛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怀中抱着一本婚礼场地的图册,茶几和地上摊着好多本跟婚纱款式的杂志。想来她这下午一刻钟都没闲着,净操劳这些婚礼事宜了。薄御白忽地记起了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沈烟跟现在一样,对婚礼的大小事,她都要亲自过问和经手,可他连婚纱照都没陪着她去拍……薄御白陷入了回忆中,不小心的站在茶几后面看她看出了神。佣人见状走过来,“薄先生要我帮……”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眼神制止了,佣人连忙噤声,薄御白把手里的蛋糕递过去,压低声音:“先放冰箱里。”佣人点了点头,悄然离开。薄御白脱掉西服外套,把衬衫袖子挽到肘弯,低身,一本一本的把杂志收好,堆放在茶几边角。之后他坐在沈烟的身侧,抓着她手腕,轻抬她胳膊,要把她怀里的画册抽出来,但刚拿出来一半,熟睡的沈烟嘤咛了声,逐渐转醒。沈烟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只模糊看到男人的影子,她就张开手臂去抱男人,软着嗓子唤了声:“御白~”她刚睡醒的声音很稚嫩,带着点撩人的小奶音,都快薄御白的心给叫化了。尤其她依赖性的往他怀里蹭,寻求安全感的样子,让薄御白觉得就算是他以后要天打雷劈,也要用尽全力把这样的沈烟留在他身边。他把沈烟捞到腿上,抱了个满怀的吻了吻她发顶。沈烟靠着他的胸口,揉着眼,打着哈欠问:“几点了啊?”“八点。”“你吃晚饭了吗?”沈烟仰头看着他,关心的说,“要不要我给你下一碗面条吃?”“不用了,我不饿。”“那怎么行,你胃本来就不好,不能不吃饭。不然长此以往,以后得了胃癌怎么办?”薄御白轻笑:“哪有这么严重。”沈烟坐正了身子,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坚持:“真的,你不要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薄御白顿了下,说:“你帮我煮一碗清汤面吧,放两个荷包蛋。”沈烟露出欣慰的目光,用手在他肩头拍了拍,“等着,十分钟就好。”“我帮你打下手。”薄御白不放心的跟着她进了厨房。她坐轮椅,也是能够到厨台的,但多少还是不太便利。薄御白先帮着她接水,又帮着她下面,接着去冰箱拿鸡蛋和青菜,到最后作料都是沈烟在旁边告诉他放多少,他自己放的,全程硬是没舍得让沈烟伸一手。沈烟捧着块草莓蛋糕,瞧着他忙前忙后,心里比嘴里还甜。她做梦都不敢想,薄御白这种冷冰冰的男人,会心甘情愿的陪着她在厨房里面打转,可现实中却成真了。也不知道,她和他第一段婚姻经都经历了什么,会让他们像是现在这般恩爱。薄御白面对开始沸腾的锅,下颌线绷了绷,表情生硬和机械的扭头问:“烟烟,要盖上锅盖吗?”这句话打断了沈烟的思索,她回了回神,“不用,你用筷子搅一搅,看是不是汤少了,要是少了,可以适量的再加一些水。”薄御白从来没有下过厨做过什么东西吃,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以不出意料的,最后煮出来成果很难下咽。沈烟看他艰难咀嚼的样子,趴在餐桌上,问道:“不好吃吗,要不我重新给你做吧。”“不用。”薄御白吃了一大口,口是心非的道:“也没那么难吃。”沈烟眯了眯眼,上手去抓碗边:“给我尝尝。”薄御白护食的把碗端起来,身子向后靠,他越这样,沈烟就越好奇究竟有多难吃,竟会到不敢让她尝的地步,于是操控着轮椅绕过桌子,去他身边夺食。沈烟扯着他袖子,娇声娇气的道:“御白,我还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薄御白垂眸瞧着她,无奈的笑:“就这么好奇啊?”沈烟眼珠子在他帅气的脸庞和被托高的碗上来回流转,诚实的点了下头:“嗯。”在她的心里,男人很优秀,是这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她匹配的人。想当初她为了抓他的胃学厨艺,苦练了三个月才有如今的水平,所以想对比下男人第一次做的难吃和她第一次做的难吃,究竟谁更胜一筹。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沈烟心中作祟,让她撒娇不成,都开始有就地打滚的心了。薄御白轻叹了口气,放下碗,“那好,你把头凑过来。”她以为他是要喂她,乐颠颠的贴过去,微启开唇瓣,“啊……唔!”男人忽地低头吻了下来,沈烟眼里的光闪了闪,这一刻舌尖是酥麻的,她好像失去了味觉般什么都尝不出,只能感受到他在诱导着她沉沦到缠绵的情事中。这阵子她和薄御白虽然每天都会睡在一张床上,但却没有做过,每次他亲吻她,也都是蜻蜓点水,这还是她印象中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按道理,她的心里应该像是揣着只小鹿那般羞涩和惴惴不安,可没有,她内心好平静,甚至有点想推开他……“嗡嗡嗡。”“嗡嗡嗡。”男人的手机响了,沈烟趁机脱身,用手背擦着微微泛红的唇瓣,“你先接电话吧。”薄御白微喘着掏出手机,沈烟离他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乔莺莺。这个名字以往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但凡被触碰,就会疼的她想发火。可现下沈烟莫名的很感谢乔莺莺这通来电,及时打断了她和男人的亲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