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府。夫人,老爷在阮姨娘院子里。老爷说不让任何人打扰。小丫鬟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小心翼翼。康白氏一拍桌子。我今日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不给我撑腰就算了,还说我打扰他你再去请!是,夫人。屋里的几个大丫鬟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尤其是康夫人的贴身丫鬟珍珠,今日夫人的丑态,都被她看见了。她不敢出声,怕夫人想起她。珍珠。夫人,奴婢在。你抬起头来。珍珠缓缓抬起头,一双杏仁眼里水光莹莹,她都要哭了。康夫人看见珍珠的杏仁眼,脸色冷的吓人。贱人,跪下。砰的一声,珍珠跪倒在地。珍珠的一双杏仁眼同柳眠眠的有一分相似。往日,康氏看着她娇俏可爱,今日不同往日。二门的冯管事相中你了,想娶你回去给他儿子为妻。我瞧着冯管事的儿子也是个憨厚的。憨厚!特别的憨厚…憨厚的都傻了,就是一个傻子,说什么给儿子娶妻实则是冯管事自己想用。康夫人轻轻瞟一眼,怎么不愿意愿意正常人怎么会愿意!珍珠不明白,她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夫人为何如此狠心。满脸泪痕。谢夫人,恩典。行啦!你回去好好备嫁吧!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康夫人满脸不耐,从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你在我身边伺候一场,这个给你做嫁妆。五两不是五十两。府里一等丫头出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主子会补贴五十两到两百两银子。五两银子。珍珠手里握着五两浑浑噩噩的的走了出去。屋子里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不可闻。剩下的三个丫头,人人自危,低垂着头。不多时。传话的小丫头垂着头进来。夫人,老爷说他睡了!有事明日再说。啪。桌上的茶杯被打翻。贱人,都是贱人!这天还亮着,他就睡,白日宣淫吗康夫人气鼓鼓的坐了一会儿。又道:你去把世子给我叫来。是,夫人。小丫头又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战战兢兢的进门。启禀夫人,世子去京郊大营了。康夫人了冷着一张脸,厉声道:去京郊大营世子夫人说,世子公务繁忙去京郊大营里住了。小丫鬟声若蚊蝇。康夫人腾的一下站起来,住京郊大营了略带嘲讽道:果然是商女,一点用都没有!自己相公都笼络不住。如果是悦薇。呸…呸…呸…我怎么又说起那个短命鬼。康夫人不想承认,她后悔了!如果悦薇还在,是康家的世子夫人,她如今便会是太子府的座上宾。柳眠眠怎么会羞辱她,笑脸相迎还不及。她一面后悔又一面觉得自己无错。自古还有娥皇女英,他的儿子娶个贵妾怎么了都是李悦薇那丫头不知好歹,死了也是活该!………明月居里。扑通。扑通。两声。院子里拳脚相加,四个人打的不可开交。表哥,仇久的武功这么不行吗打这么半天制不住一个小贼吗海棠手握白萝卜,趴在窗上。小姐,这青峰和细语好像也不行,太虚了!还不如我和紫荆姐姐呢!把你…去掉!柳眠眠摇摇头。我咋啦我…海棠把白萝卜叼在嘴里,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谢凌渊看见海棠拿出的匕首,眼神一亮,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柳眠眠面露嫌弃,这不是,仇久的匕首吗你用它切白萝卜有王霜儿的血味萝卜更好吃呜呜呜…海棠无口莫辩,拔出匕首扔了出去。——仇久,接刀。切磋的四人同时闪身。黑衣人单膝跪倒在地,小人夜莺,见过家主。谢凌渊嗯了一声,进来吧!海棠上茶。院里的夜莺,纹丝不动仍旧跪着。他分的清谁是主子,谁是主夫。谢凌渊吃瘪,柳眠眠失笑。进来吧可是公输恒让你来的。一身黑的夜莺,脱掉了身上如同蝙蝠翅膀一样的装备。是一个清瘦的少年,皮肤略白。夜莺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主母让小人过来的。主母想问问家主,她的软肋甲呢家主,这是主母的信。柳眠眠杏仁眼里全是震惊,李长歌啊!你……都用上空中飞人了!柳眠眠突然很想,拜见一下段长生。上一世,她从来不曾听说,世上有个段长生还有公输家!果然上一世的自己,活的太狭隘,太孤陋寡闻了。海棠嘴里叼着白萝卜,面露沉思,越看这少年越眼熟。柳眠眠打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海棠,去给夜莺拿着点心。谢凌渊又对夜莺道:坐吧!少年,我这家主之夫!平易近人,你不必拘束。夜莺抱拳,舔舔唇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夜莺每日吃食是定量的,不可多食。一但超重,便飞不起来了。海棠吐掉嘴里的大白萝卜,放在桌子上。荷叶糕,今日正好有!是用荷叶做的,吃完不胖!我去给你拿。。不胖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翘起。多谢姐姐…不谢。都是自家人。海棠蹦蹦跳跳出了明月居。柳眠眠看完信,表情很微妙,两页纸,她跟我要吃的。我以为这是信,结果是菜谱。柳眠眠把信递给谢凌渊,表哥,你看看!密信是不是要经过特殊处理。字,才能显现出来。嗯。谢凌渊拿起信交给了青峰。青峰不知从哪里变出五六个瓶子。用里面的液体洒在信纸上。等待片刻。无一丝改变…青峰握着烧出洞的信纸,主子,就是菜谱。………荷叶糕。海棠动作很快,明月居的小厨房也不远。一颗一颗青色的晶莹剔透的小糕点,放在青花白底的盘子里。格外的好看。咕咚…我可以吃吗家主夜莺眼睛锃亮。可以,吃吧!一小口,一小口!夜莺吃的仔细。又无比珍惜。海棠指着夜莺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朱雀街的那个小乞丐。啊夜莺小少年的糕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