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初怀里抱着个脸盆大的馍筐,里头堆叠着一大堆包子,手里还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她情绪瞧起来似乎有些低落。林青黎见此,有些不解地看向她,拧眉开口问道:“咋回事夏初?这又是筐又是袋的,抢劫去了?”一听到这话,方映秋眉头皱得更深了,斜睨了一眼自家闺女,无语了?“说的啥缺心眼的话?人家咋就抢劫了?”说完,她又看向姜夏初,问道:“怎么了夏初?这是遇到啥事了?”姜夏初走进院子里,将馍筐和布袋放到了桌子上,无奈地摊开手。“我去找陆怀宴取消结婚报告,他却有事,又给耽搁了。”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轻声道:“那是程阿姨送的包子,让咱们一块吃。”俩人却完全听不进去什么包子李子,只捕捉到了“耽搁”俩字。方映秋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一脸无语:“什么意思?他咋成天这么忙,一点空都抽不出来!”一旁的林青黎思索了片刻,一语点破,吐槽道:“我觉得,他不一定是忙,就是舍不得,不想把这最后一层的关系剥了,想缠着夏初,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理由推脱了。”姜夏初笑了笑,倒是完全不相信林青黎的这么一番解释:“不可能的,陆怀宴又不喜欢我。”与其说他不舍得,还不如说他对她不上心,懒得抽出空来,更可信一些。“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咱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次次都说有事耽搁。”林青黎这会儿只觉得自已的头都要晕了,完全不明白陆怀宴心中所想,也一点都猜不透。平日里,陆怀宴也没少关心夏初,但凡她代入一下这些关照,都会有些误会,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已有意思。可夏初却说他不喜欢她。怎么可能呢?这难道不是喜欢吗?难不成还真是那什么兄妹情?她倒是觉得怎么看也不像。林青黎在脑子里不停地捋着这些关系,却总觉得越捋越乱了。过了一会儿后,她干脆直接晃了晃脑袋,将这事儿抛到脑后,想不通就不想了。她也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已找麻烦。林青黎想着,抬眸看向姜夏初,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坐在椅子上,面上不冷不热,看不出丝毫的波澜,瞧起来也不像难过的模样。这副淡然的模样,想来早就将陆怀宴给放下了。既然夏初都不在乎了,那她也没必要为此事伤神了。现在就等陆怀宴什么时侯得空,将报告的事解决了就好。到时侯,夏初就能彻底地放下,过新日子了。姜夏初一路从东方胡通走回来,也感觉有些疲惫了。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后,就回了房间里,将身上的新裙子给换下了。她用灵泉水仔仔细细地将脸上的妆容给卸干净,又洗了把脸,涂上了面霜。怕林青黎自已卸不干净,她还在一旁盯着些,嘱咐她好好洗脸。她一定要看着青黎越来越漂亮。洗完脸后,林青黎拉着姜夏初到了院子里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一边啃着一边看向姜夏初。“夏初,等进了文工团,咱们就都长大了,有挣工资的能力了。”林青黎单手撑着脸,啃着手里的苹果:“到时侯我第一个要给妈妈买个银镯子。”姜夏初点了点头。等她有了赚钱的能力,第一个孝敬的就是方映秋。二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着天,格外憧憬文工团的生活。-文工团。自打那日考试的事情发生后,向雪的哥哥和孙黎就一起被处罚了。尤其是向雪的哥哥,因为这次在报名表上动了手脚,直接被降职了,连带着向雪也被永久剥夺了进文工团的机会。以后每一届的考核,她都没有报名资格了。向雪收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快要气疯了,在家里疯狂地摔东西,嚎啕大哭。她为了文工团的考试,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现在却告诉她,她再也没有机会进入文工团了。她跑去质问哥哥,却还挨了一顿骂。这事儿也没有任何能够回旋的余地了。向雪又气又急,哭的脑袋发昏,迷迷糊糊地直接冲出了家门,跑去了孟家。等她到孟家的时侯,双眼都是肿着的,脸也被她哭的通红,一直抽泣着,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恰巧何依然也来了,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瞧见了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向雪。她愣了一下,眉头紧蹙着。片刻后,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何依然藏起眼底的笑意,假惺惺地凑了上去,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开口问道:“小雪,你这是咋了?咋哭这么狠?谁惹你生气了?”向雪气冲冲地白了她一眼,这会儿却也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带着哭腔冷哼了一声后,直接踩着脚步冲到了院门前,抬手重重地敲门。“咚咚咚——”“安瑶!”“安瑶,你在家吗?”“……”向雪不停地敲着门,声音带着哭腔,半天却没等到孟安瑶的回应。何依然淡淡地勾唇,在向雪终于消停了的那一会儿,起身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不急不慢地轻叩了两下门。“安瑶,我有事跟你说,你在家吗?”何依然声音不大,但说话后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孟安瑶的回应。“来了。”向雪脸色一僵,但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揉了揉眼睛,站在门口等着。“嘎吱——”没一会儿,门开了一条小缝。孟安瑶拧眉探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向雪的时侯,脸色僵硬了片刻。“安瑶,因为上次的……”向雪越发的委屈,刚想跟孟安瑶开口吐诉的时侯。突然,孟安瑶伸手挡在了自已的身前,赶忙打断了她:“小雪!”向雪愣怔了片刻。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的时侯,孟安瑶一脸歉意地开口:“小雪啊,今天我跟依然有点事要说,就没办法陪你了,等改天我们再约。”说罢,孟安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何依然,给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