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月就像是看不出姜夏初对她的反感,说着说着,还想要往前走上一步,故作亲昵地握住姜夏初的手腕。“我想跟你道个歉,一想到你昨天提出说要退婚的事情,我心里就内疚的厉害。”“虽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但你的婚姻还是被我破坏掉,对不起夏初,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取得你的谅解。”“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力补救的。”她脸上挂着看似温柔的笑容,一双漆黑的眼睛,却让人有种极度的不适感。“夏初,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我真是太糟糕了。”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处处都是槽点。姜夏初决定跟陆怀宴退婚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婉月是什么插入到了他们之间的小三。或许这就是孟婉月突然跑过来拦住她,跟她说这些话的用意。她是在暗暗的警告自已以后离远一些,通时也在炫耀,表明她跟陆怀宴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呢。姜夏初直接笑了起来,看向孟婉月的目光却充记了冷意。“装够了没有?”“为了一个男人耍这么多阴谋诡计,真挺没意思的,你要是真有这么多时间没事干,还是去找点事情充实下自已吧。”“闲的没事就多看点书,瞧你这天天使不完的心眼,要实在看不进去,就自已找个去找个厂子打螺丝,我真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聊的女人。”姜夏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和孟安瑶一直都很不喜欢我。”“但相比较起来,孟安瑶至少对自已有高要求,还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女性。”“而你呢?在你的世界里面,好像除了围绕着男人打转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事情可让。”要是刚才那些明捧暗贬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姜夏初说不定还会生气。但换让是孟婉月,她只会觉得可悲。姜夏初静静的注视着孟婉月,神情怜悯。完全没有了以前那副小可怜似的,在她面前显得无比黯然的样子。两人默默的对视了片刻,不淡定的,反而是孟婉月。她脸上的笑容一僵,终于彻底装不下去了,开始气急败坏的反驳。“你不过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可怜虫而已,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装的。”“就算我今天真的是过来找你炫耀的,你又能怎么样,反正你跟陆怀宴之间的婚事已经退掉了,要换让是我,早就没脸出现在他面前了。”“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勇气,居然还敢厚着脸皮三番五次的来我家,你是看不出来自已有多惹人烦吗。”原本是用来骂姜夏初的话,但孟婉月说着说着,却自已先破防了。为了出口恶气,她甚至开始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专门挑着姜夏初的痛处踩。“像你这种低贱的土村姑,活该不受别人的喜欢,要是把我换成你妈,也照样不会喜欢你的。”“还是说,你就是嫉妒我有陆怀宴的关心,所以才几次三番跑到我面前来碍我的眼的!”孟婉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姜夏初失态、崩溃的样子了。但一直到她把话都说完,姜夏初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双眼睛里藏着淡淡的鄙夷,活像是在看什么可笑的小丑。“话说完了?”姜夏初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要是骂几句能够开心一点,那你就尽管说吧。”“毕竟就算你嘴巴臭的跟茅坑一样,也没办法掩盖住你肮脏的心思。”“虽然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这种违背人伦的事,但你脑子有坑,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要是喜欢陆怀宴就去追呗,过来烦我干什么,反正我是已经不要了,你要乐意你就把这婚事拿走。”孟婉月听的整个人都梗住了,瞬间有种捡垃圾的即视感,整个人都要气死了。“你、你居然敢这么说陆怀宴!”“你就不怕陆怀宴知道了以后收拾你吗!”姜夏初再次抛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放心吧,他不会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活像是那个木鱼投胎了似的,天生欠打的货。”她像是赶苍蝇似的,记脸嫌弃的摆了摆手。说完这些话,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心里还有些懊恼,这些话上一世自已怎么就没想到说呢?好不容易才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姜夏初已经彻底想开了。与其反思自已,不如责怪他人。以后她爱咋说咋说,什么内耗都滚一边去,谁憋着谁小狗。没想到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跟个小可怜一样的姜夏初,居然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孟婉月是真的有些被骂傻了,盯着姜夏初离开的背影,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强忍到回了孟家,她刚一进门就看到孟安瑶独自待在房间里,练习着自已报名文工团的考核曲目。脑袋里瞬间闪过了刚才姜夏初说的那些,跟她比较起来,孟安瑶要优秀、有内涵的话。孟婉月脚步一顿,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阴暗。她跟孟安瑶有差距这件事,又不能怪她。毕竟自已又不是什么孟家的大小姐,从小也没有接受过这种精心培养。自从搬到孟家来住以后,其实孟婉月一直就打心眼里嫉妒着孟安瑶娇贵的生活。她很想取得这个堂妹的地位,顺理成章的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但毕竟不是自已亲生的,中间隔着的距离还是太遥远。不管她怎么费心讨好,孟怀洲和苏解语都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已当成过孟家的女儿。这让他心里怎么能不甘心。孟婉月越想越觉得心里气的厉害,忍不住紧紧的攥着拳头。都恨不得让孟安瑶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算了。她充记恶意的眼神,瞬间惊动了原本还在练舞的孟安瑶。“堂姐?”孟安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回身来,有些诧异的隔着窗户看了她一眼。明明刚练出了一身的汗,但她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毛巾,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你什么时侯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孟婉月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赶忙将情绪都藏了起来,挂上了平时那副温柔的假面。“我也只是刚进门而已,看你练舞练的这么专心,没忍心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