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着脚,走路很轻。 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大学三年,这楼我来过很多次了,所以很熟悉。 没一会儿,我便上到了二楼。 不过刚出楼梯口,便感觉这一层好凉,冰冷刺骨的感觉。 这应该就是阴气,这些日子没少感受。 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决定去旁边的一个解剖室。 这是一个上大课的解剖室。 可容纳一二百人。 最下方是一张盖着白布的解刨台,黑板,讲台。 后面就是倾斜往上的座椅,一层一层的。 只要人趴在中间,从前门进来的人,都是看不见的。 我的计划很简单。 一会儿我就把替身兔子,放在过道边上。 我就拿着鱼骨剑,躲在这些座位下面。 只要把脏东西引来了,让他咬死了兔子,吃了兔子血。 兔子喝过的符水,就会起效果。 那个时候,我只需要暗算对方就可以了。 虽然很老6,但只要能活命,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我快速的进入了这一间解剖室。 黑漆漆的,只能通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大概看清一个样子。 我抱着兔子往后走。 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桌椅的中间位置。 在确定了藏身的地点过后,对着教室外边大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 声音很大,在这寂静的大楼里,显得很响。 那脏东西,肯定能听到动静。 我也没迟疑,在咳嗽完后。 迅速的将兔子放在了过道位置。 替身兔子半眯着眼,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的在那儿趴着。 我则快速的,跑到了桌椅中间,握着鱼骨剑就趴在了地上。 我这个位置,不仅可以观察到讲台大门,也能看到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替身兔子。 接下来,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那么趴在地上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寂静,整个楼都在寂静当中。 按照师傅的话,只要我这边搞出动静了。 楼里的脏东西,应该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出现才对。 可我趴在地上左等右等。 感觉等了有三四十分钟,都没听到一点动静,更别说见到那脏东西了。 我在想,时不时我刚才的动静太小了? 要不要,再大声喊两声? 但这个想法始一出现,便被我直接给否定了。 鬼和咱们人可不一样。 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就刚才我咳嗽的声音。 在五六楼应该都能听到一点点动静,更别说是鬼。 如果再随意发出动静,那我就有很大的暴露可能。 所以,我就继续趴在地上等。 大约又等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 我突然发现,这教室里,好像起了一层雾。 很薄很薄。 这要是在外面好说得通,可这是在密闭的解剖室里,怎么会突然起雾。 四周变得也阴冷了很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点,必须提高警惕。 而此时,我隐约的听到外面有“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但那脚步声听着又很怪异,不像正常人在走路的声音。 听着,有点像动物爪子踩在了瓷砖上,发出的声响。 我就瞪大了眼睛,盯着解剖室的大门方向看。 那边有一盏指示牌的黄光照着,勉强能够看清四周。 我就瞪大了眼睛,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了大概有十多秒的样子,那“踏踏踏”的脚步越来越近。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黑影出现的一瞬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疼。 手里紧紧的握着鱼骨剑。 可下一秒,我却露出一脸惊讶之色,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大门口方向。 因为随着那黑影不断往前迈步。 我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脏东西,也不是人。 而是一只,鸡! 就是一只鸡,昂头迈步,弯弯的鸡尾。 就算看不清,但却能感觉出,那鸡有些与众不同。 这绝对是一只大雄鸡。 我就纳闷儿了,这楼里怎么,会突然跑只鸡出来? 而那鸡出现在门口只有,突然“咯咯”叫了两声,便转过身,往我藏身的解剖室走了进来。 每一步,都是“踏踏踏”,鸡爪子踩瓷砖的声响。 难怪我听着那么怪,原来这声音就是一只鸡的脚步声。 我看着那大雄鸡,一时间没敢乱动。 这丫的,这脏东西该不会是只鸡。吧? 我心里想着。 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兔子,没动静,还是趴在原地没动。 大雄鸡往解剖室里走了几步,最后走到了解刨台位置。 那个地方,正好被外面的月光照射到。 此时,我看清了那只大雄鸡。 红羽鸡冠,油亮的绿黄公鸡尾。 看上去很是雄壮,感觉有点眼熟。 像是我今天在市场上,让给那个高冷男的大公鸡。 不过鸡大概长得都差不多,我也无法确定,只是感觉有点眼熟。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发现那大公鸡的脖子上,好像套着一根红绳。 距离太远,有些分辨不清。 这大公鸡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正常。 可怎么不正常,我也说不清。 就只能趴在原地不动。 大公鸡站在讲台下,突然对着那解刨台“咯咯咯”的叫了几声。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对着解刨台说话一样。 如此一幕,看得人惊悚。 可这还没完,更为恐怖的是。 在那大公鸡对着解刨台“咯咯咯”叫了几声过后。 我发现那解刨台上,盖着的白布,好像动了一下。 然后,就见到一张人脸,直接顶起了那张白布。 好像要从解刨台上,坐起身一样。 见到此处,我脸色“唰”的一下大变。 这特么什么情况? 那解刨台上,怎么还躺着个人? 不,绝对不是人。 要躺,恐怕躺的也是一只鬼。 我进来了这么久,竟毫无察觉,这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而且,这鬼,还是被一只鸡给唤醒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心头诚惶诚恐。 没有乱动,不远处的替身兔子,也没有乱动。 我就那么在地上趴在,默默的关注这一切。 而那顶起白布的人脸,在坐起身后,就突然不动了。 就那么坐在解刨台上。 那只大雄鸡,还对着那解刨台上的东西“咯咯咯”的叫。 就好像是在对那鬼在说话。 又过了十多秒的样子,终于有了动静。 白布,被缓缓的掀开。 我也终于,看清了白布下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