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地下室,足足有一百五十平米那么大,房间里摆放着足足十八个货架子,这些货架子高两米半,宽八十公分,其中有十二个货架子上面,全都码放着整整齐齐的钞票。麻洪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回不过神儿来。他知道,这么多年来,父亲干了不少赚钱的买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攒下来这么多的钱。虽然对钱没有多少概念,但是,麻洪涛觉得,这些钱怎么也得有几个亿了吧。其实,麻洪涛还是对钱没有概念,眼前的这些钱,岂止好几个亿,眼前这个金库,至少得有几十个亿!麻五背靠刘局长,这么多年的毒品生意,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再加上赌场生意中,又养了很多的老千,凡是看到面生的人傻钱又多的家伙,指定要宰上一刀。所以,他的财富远非普通企业家可比。麻洪涛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想,这些钱都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呀!正当他心中狂喜不已的时侯,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麻洪涛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掏出手机来,他以为是乔红波给他打电话,催他拿钱的。结果,却是小眼睛,问他在什么地方,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没空,改天再说吧。”麻洪涛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开始往一个破帆布包里装钱。五百万装完了之后,他拎着包上去,然后又将地下室的门盖上,放好了地板砖,又摊平了地毯,将沙发重新归位之后,便匆匆地出门,跳上摩托车,直奔吉庆路而去。此时的乔红波,坐在十字街口的茶楼里,他看着窗外的一切,心中暗忖,都这个时间点了,为什么麻洪涛还没有带人来呀?早在一个小时以前的时侯,自已就已经给宋子义打过电话了,告诉他麻五的小弟们有行动。此时警察们早已经就位了,大鱼怎么还不上钩?正在这个时侯,忽然一辆摩托车出现了,麻洪涛摘下头盔来,看了看左右,然后直接将手里的包,丢在了垃圾桶旁边,拧了一把摩托车把手,瞬间摩托车蹿了出去。我靠!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来呀?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麻洪涛还未成年呢,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来?正在疑惑的时侯,宋子义的电话打了过来,“小乔,你是不是被放鸽子了?”“应该是。”乔红波无奈地苦笑道。“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嘛。”宋子义无奈地说道,“行了,我让人先撤了。”实话说,如果不是乔红波的电话,他绝对不会派警察出去的,因为今天晚上针对麻五余党的黑恶势力的抓捕行动,已经布局好了。过早地行动,宋子义还怕打草惊蛇呢,所以说,这个面子给乔红波的可不小。警察撤了,乔红波下了楼,原本打算开车离开的,后来又一想,麻洪涛那小子丢掉的袋子里面,该不会真有钱吧?于是,他又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垃圾桶的旁边,打开那个帆布包一看,里面果然都是红彤彤的钞票。我靠!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钱?看了看左右,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乔红波拎着帆布包来到汽车前,打开了后备箱之后,将这一大包的钱,塞了进去。跳上车之后,他掏出手机来,刚要准备给宋子义拨过去的,却不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竟然是朱昊的号码。“喂,昊哥。”乔红波接听了电话。“乔红波,咱们还算朋友吗?”朱昊冷冷地问道。“昊哥,何出此言呀?”乔红波立刻反问一句。朱昊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是不是给韩静打电话了?”“你怎么会有我老婆的电话呢,这一点我很纳闷。”朱昊是千年的狐狸,有个风吹草动,岂能嗅不出味道来?就在今天中午,他刚刚吃了饭,准备午休的时侯,韩静给他打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意思只有一个,就是不要为难乔红波,你俩以前是好朋友,即便是有什么意见不统一,也应该彼此尊重等等。朱昊有些懵逼了,他搞不明白老婆这通电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从何得知,自已跟乔红波起了争执。乔红波去了省城已经半个多月了,两个人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何来的争执呢?其实,韩静打这个电话,也属实无奈,一方面自已的小辫子被乔红波抓住了,不敢不听他的话,另一方面,陈鸿飞是朱昊的老领导,孩子的亲爷爷,这么复杂的关系,让朱昊站队到县委书记一边,明显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告诉朱昊,你得成为周锦瑜的人,那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能罢休,韩静没办法跟他解释。无奈,她只能出此下策,告诉自已的老公,乔红波是个弟弟,你们之间的友情弥足珍贵,一定懂得珍惜等等。朱昊嗯啊哈是地答应了一通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疑,于是就给乔红波打了过去,想问问他究竟给韩静说了什么。如果他是这男人,就应该敢于站出来,直面自已的问题。“昊哥,您误会了。”乔红波叹了口气,“我是想让嫂子劝劝你,不要助纣为虐,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作恶之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我兄弟一场,我奉劝你一句,万万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昊便一阵哈哈大笑,“乔红波,别跟我扯淡了,这世上人无完人,忠奸善恶,各有分辨,你心中的圣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伪君子罢了。”“你我道不通不相为谋,我打这一通电话,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儿,那就是别再骚扰我老婆,否则我会报警的。”说完这些话,朱昊收了线。乔红波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没必要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