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和痛楚无法衡量。
雪川怜芽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走的。那一段记忆像是醉酒后断片了,空白的回忆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是在诸伏景光冰冷的墓碑前静静守了一晚上。
也只是一晚上。
因为第二天雪川怜芽还要跟着琴酒去做任务。打工人就是这样的,上司没有人性,自己累死不说还要拖着可怜的下属一起下水。
一晚上没睡的雪川怜芽带着自己的黑眼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站在街头等着琴酒和伏特加过来接自己。他一如既往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无论冬夏,下了雨也不打伞,就站在雨里淋着。
苏格兰死了
死了。
他上车后和琴酒有过这样简单的对话,雪川怜芽对上琴酒那双幽深绿眸,他看见琴酒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下。
死了就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吧。
雪川怜芽对着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如是说道。
什么
两个人都蹙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谁死了就死了怜芽酱,你刚刚想说的是什么,不要在我们面前打哑谜啊。萩原研二问他。
他对上同期的眼睛。
雪川怜芽一字一句道:刚刚那个人,我说刚刚那个人,死了就死了。如果我再遇上他,也许我还会再掐他一次。
我觉得,他死了应该也没关系。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听完双双对视,彼此的眼中都带着些许惊讶和担忧复杂的神情。
诸伏景光先抬手揉了揉雪川怜芽的脑袋,柔声问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还是压力太大了吗
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不要憋在心里啊怜芽酱。萩原研二也笑着弹了一下雪川怜芽的额头,他平日里看上去嘻嘻哈哈轻浮不着调,但事实上却是一个温柔细腻的人。
就像此刻一样,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都没有多问,他们将选择留给雪川怜芽自己,让雪川怜芽自行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并且表明态度,即使不告诉他们也没关系。
他们在这里。
他们信任且包容着自己。
雪川怜芽想,他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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