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嫁。”
谢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已非完璧之身……”
“啪!”
谢夫人一巴掌拍在她脸上,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扭曲。
她气得胸膛都在起伏。
“你哪里的脸提这件事?”
非完璧之身。
这五个字像烙印在谢夫人脸上的耻辱,赤裸裸地提醒她,她最干净高贵的女儿失去了贞洁,像一个荡妇一样朝着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张开了腿。
谢皎月缓缓跪在地上——她甚至没有伸手去碰发麻的脸。
她那样痛,却要装得那样平静。
“我不能嫁。”
她缓缓说:“您亲手把我的户籍给了静太师父,亲口说我不再是谢家女,只是清静庵里的一个僧人。”
谢皎月每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剜在自己的心,把以前那些不愿意回想起的伤痛亲手血淋淋地撕开。
“混账!”
谢夫人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解释不出什么。
谢皎月听着那声“混账”,缓缓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夫人。
如果她这个时候告诉她,她要死了,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还会为她心疼么。
谢夫人一垂眼就看见亲生女儿的眼睛,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睛变得灰蒙蒙的,像是对她十分失望。
失望。
她有什么资格对从小教养她的母亲失望。
那双眼睛,谢夫人恨不得亲手挖了这双让她心痛不已的眼睛。
她猛地转过身,厉声:“要跪也别来我眼前跪,碍了我的眼!来人啊!将二姑娘带去祠堂!”
她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你喜欢跪,我让你跪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