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月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阿娘。
二夫人转身看向谢夫人,“大嫂,人参是如儿送过去的,皎皎也是喝了那人参才昏迷的,这怎可不追究?”
“弟妹,我问你,你可是亲眼瞧见那参汤是如儿熬成的,还是说你看见如儿吩咐下人去熬参汤了?”
二夫人抬眼看向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如儿只是将人参送给她,是她自己贪嘴将人参熬成汤喝,这如何能怪如儿?”
谢皎月抬眼,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衣着华贵的妇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要不认识她了。
这真的以前唤她“皎皎”,会温柔细致地给她描眉的阿娘么。
她闭了闭眼,亲手驱散那些回忆。
“夫人说的……无半分错处,是我贪嘴好馋,喝了那参汤,这件事给如月没有一点干系。”
一句话说完,谢皎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抽干净了。
她说什么眼前的人都不信。
与其让毫无意义的解释惹谢夫人生气,还不如顺了她的意承认下来。
左右都要死了,不如死之前让生她之人顺心一些。
二夫人转头瞧她,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的寂静与破碎,那寂静底下尽是肝肠欲断的伤痛。
“大嫂,这件事……”
“别说了!”
谢夫人看着平静的谢皎月,“她既然已经不追究,那就没什么可谈论的了。你带如儿和新月下去吧,我有话和她说。”
二夫人叹了口气,走之前牵起谢皎月的手,轻轻拍了拍。
“有事来找二叔母,二叔母替你撑腰。”
谢皎月苍白无力地抿了抿了唇。
“谢谢二叔母。”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谢夫人看着面前以前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
“我曾经以为你是月亮。”
谢皎月缓缓抬起眼看她,慢慢道:
“没人能做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