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起身,松开了林挽朝的手,转身就踏入了夜。
裴怀止遣走了海神医,屋子里便只剩下他和林挽朝两人。
从前,他知道林挽朝从没有全然信任过自己,可今日,她带着那封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裴怀止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须臾数年前,在那处山谷,少女蒙着眼,什么也看不见,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把命交给了他。
没有人在意他,也从未有人信任他,就像他从不信任何人。
可今日,林挽朝却只说了三句话。
"真相,若是与公主有干系,你也会帮我吗"
"如果会,我一人赴身,等你来救。"
"如果不会,我便一人赴死。"
裴怀止很久没有说话,等到她走了好远,才缓缓开口。
他说:"阿梨,我不会让你死。"
——
薛行渊被堵在了世子府外,想去看看林挽朝,可裴怀止下令所有人不得入内。
他便身着盔甲,始终站在门口,哪怕等不到,也要等下去。
洗清嫌疑后,李絮絮便被放了出来。
没有人来接她,也没有人等她。
她在将军府等了一下午,都没有见到薛行渊出现。
得到消息,他在世子府,李絮絮便寻了过来,竟然看见他在守着林挽朝。
李絮絮踉跄快步地来到薛行渊面前,她决不允许自己的丈夫守着别的女人,否则满京都的人都会将她嘲讽到骨子里。
"行渊,跟我回家。"
薛行渊的盔甲上还沾着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像。
"我要留下来。"
李絮絮咬了咬牙,伸手拽他:"是为了里面的人她快死了,你守着也是无用!"
薛行渊一把甩开了她,对上她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她是为了查明你的清白,才会受此重伤!你也应该在这里守着她!"
"那是她活该!"李絮絮嘶声回应:"谁叫她仗着自己死了全家就讨大理寺官职,若不是她贪图权利,又怎么会卷弄进这些事来,死了也是她活该!"
"啪!"
李絮絮被扇倒在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脸颊上后知后觉的传来刺痛,她才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