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平若有所思,"留下来看看。"
栾言疑惑不解,"为什么看什么"
栾平没有急着说话,在这位陈国的相国大人待在这陈国淮阳城的这么些年来,实际上他看到的东西很多,很多风景都是他自己造就,因此来因和去果他都知道的很清楚。
可栾言没有站在某个地方看过某些事情,或许是他已经尝试过,可被栾平给挡住了视线,因此他还很年轻。
不仅仅是年纪。
栾平想着借离国这件事,让栾言好好看看以往他未曾看到过的东西,他实在是对栾言报了很大的期望。
远胜那个教书先生。
但实际上除去想让栾言留下来多看看之外,栾平还想让看看那个青衫少年入淮阳城做什么。
他也不清楚这少年的意图。
当然,要是他现如今还是那位相国大人,还愿意为陈国谋划的话,他应该会很快就知道。
可现如今他不是。
他是个要改换门庭的老人而已。
所以这种感觉很奇特,但奇特的让他也觉得很有趣。
他看着雨渐小的周遭,"淮阳城是一座都城,实际上天底下所有国的国都都和淮阳城一样,那些家伙都坐在同样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要离开之前,要让你好好看看,看着这些人都是怎么做的,这样才会让你有更为直观的认识,在很多年后,你站在我这个位置的时候,才会一点都不觉得畏惧。"
栾言低头无言。
栾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城之前有个少年对我说了一句话,叫做在下一次发生之前,他要越走越远,我觉得这句话也很适合你,要是可能,或许你们可以见一见,不过我估计他不太愿意。"
栾言苦笑不已。
最后栾平进府之前,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好看看吧。"
对此,栾言只能低头表示听清,以及已经记住。
大雨停歇,相国府的大门重新关上。
在离这座不远处的巷弄里,那些眼线开始撤走。
相国府对外界的探查一点都不会生出怒意,但关上门这个行为便是相国府拿出的姿态。
开门之时,一切好说,关门之后,万事皆休。
这些在淮阳城待了数代达官贵人,王公贵族自然都知道栾平的脾气,因此就关上门的那一刻,相国府周围便再看不见任何一家的探子。
在离着相国府很远处的巷弄,有架马车停在巷口,车厢里有个身着蟒袍的中年男人,驾车的马夫看似垂垂老矣,但眼睛睁闭之间,犹有精光。
陈国皇室,有资格穿蟒袍的人不多,因为那位皇帝陛下的兄弟本就不多,在登基前夜又死了一大半,才导致现如今淮阳城里,只有两人有资格穿上一袭蟒袍。
齐王殿下,那位当今皇帝陛下的幺弟,当年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在这位皇帝陛下登基之前便被誉为最有可能登上大宝的皇子,可惜这位齐王殿下从小便对政事一点都不喜欢,早早便放弃了皇位,不掺和这些事情,等到皇帝陛下登基前后,齐王殿下更是深居浅出,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因此在皇帝陛下登基,皇位稳固之后,依然没对这位齐王殿下发难。
这位齐王殿下也始终恪守本分,从未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