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林诗韵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林诗韵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诗韵,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严谨行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林诗韵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林诗韵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林诗韵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林诗韵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林诗韵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严谨行。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严谨行的声音:“林诗韵。”
林诗韵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严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严谨行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林诗韵反问。
严谨行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林诗韵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严谨行,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林诗韵阔步离开。
严谨行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